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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第2页)

韩绮梅的眼睛亮了亮:我也这么想,可那是范老师的意见。

田君未:范老师的意见又怎么样?她是真理,还是权威?就是真理,还有错误的时候,就是权威,也有威风扫地的时候。

韩绮梅:可人家是语文教研组的组长。

田君未:是不是还因为她是校长夫人?

韩绮梅:我尊重她的意见完全因为她是凌波中学的老教师。

田君未站起来,情绪激动:这样想也错了,教学是中心,课堂是中心,做一个教师,关注的应该是教育教学的本质,而不是老教师的意见或什么教研组长的意见,离开教学艺术本身的需要谈其它,本末倒置!

韩绮梅看他激动的样子,想起田君未在毕业典礼上留给她的一张纸条,那张纸条上写着:我拒绝鼓掌,将来济教育大业沧海的是我,不是他。

韩绮梅忍不住想笑。

田君未摘下眼镜,边在袖子上擦拭眼镜,边弯腰瞅着韩绮梅,笑什么呢?你不觉得我说的才接近真理?

灯光从田君未头顶泻下,头部的阴影覆盖在韩绮梅搁在桌面的一双手上。本是互叠的双手如经风吹的百合般颤颤地舒展开来,似乎有叹息的一声轻落于阴影。田君未并未留意一双手的情怀难抑,更不知十指连心的脆弱巴望,他问完话一落身又回了原处,那阴影随即游离,十指往前有一寸的寻索,终未抓住,瞬息的花明月暗,被一个姿态的改变无情终止,一双手成流水之落花,苍白无力地依附在千年古木之上。

往事对景难排,韩绮梅依旧神情淡然,千般感慨递进层深,唇齿间也只溢出一句轻描淡写的赞美,看你这样子,真有济教育大业的气魄。

这久远的一句,你还记得。田君未心里一声浩叹,他不相信,忙戴好眼镜,认真地问,你还记得有这一句?

韩绮梅低声,记得。

田君未沉默,一阵曲曲折折反反复复的忖度之后,不再有激情,她记得,也许像记得青湖边的芦苇一样的记得。他兴味索然地起身,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吧,离去,似乎忘了所为何来。

第二天,两人在破败不堪的楼道不期而遇。

正当上课时间,整个校园出奇的静,这安静非常特别,这安静落在他们中间,透明,洁净,他们清晰地看到了彼此,甚至内心。田君未的眼光咄咄逼人。韩绮梅觉得这样的安静很美又很危险,一时又不知如何打破这种安静,只能侧身逃走。田君未一步抵她两步,站到了她的前面:

“要不要到我房间坐坐?说说《海燕》。”

韩绮梅犹豫良久,有点吃力地说:“到我房间吧。”

田君未进门,环视,落座。

“一张照片都没有?”

韩绮梅:“照片都在影集里。”

田君未:“新婚的人都愿意把自己的幸福情状广而告之,床头挂一张婚纱照是天经地义的事。”

韩绮梅递上一杯茶:“幸福留在心里就好。”

田君未漫不经心地笑:“我结婚的时候,会做一张特大号的婚纱照,贴满整堵墙。”

韩绮梅生涩地:“是啊,害怕全世界不知道的幸福,广告要做得大一点,再大一点,再大一点,最好贴到天上去,让全世界的人都看见。”

韩绮梅说完,取过书案上一叠作文专心来批,就当没有田君未。

田君未嘴角提了提,冷冷地笑。

他喝一口水:“要不要谈《海燕》?”

韩绮梅起身出门:“下次吧。”又返回,从床头柜上取过玻璃杯,放桌上,说,“别忘带走你的杯子,谢谢。”

韩绮梅心里陡然起了一阵惆怅,已无心再听田君未谈什么《海燕》,心里难过得如同负荷了天地间所有的失落,脚步也显得零乱。

韩绮梅从办公室回到宿舍,桌上的台灯灯座压着一张纸,田君未的笔迹:

对《海燕》的几点想法:

一、对作者的介绍不宜过长,重点是课文;

二、为了让学生把握《海燕》的感情基调,作者写作此文的背景要适当提示;

三、“《海燕》一经发表,便在俄国大地上产生巨大反响,它被革命者用胶印和手抄等方式广为传播,一时间成为最受欢迎,最富有宣传性和号召力的诗传单。”这一句介绍应在学生已了解课文的主旨后再适时点明,这一句说得太早,学生不可能有“巨大反响”的共鸣。

四、《海燕》在当时的俄国,是“鼓舞人民革命的号角”。上课应持学者的头脑,演员的心态和行动,讲海燕,你差不多就是海燕,你要用激情感染学生!你就是革命者!

五、多余的话:祝你成功!

韩绮梅把这张纸看了又看,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缘分曲折转弯,何苦自我作践,把一段没来由的感情纠结到锥心刺骨。各有各的路向了,随他去吧。就是他把结婚照贴到了天上,也只有抬头观望的份了。

韩绮梅站在宿舍后门往田君未那边张望,那里阒无一人。她回到前面,田君未的声音从教学楼那边滔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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