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心疼孩子。”
这一句话让裴知宴愣在了原地,就连在一旁伺候的白芷,也忍不住白了脸,有些担忧地看向裴知宴。
可叫她没有想到的是,裴知宴面上只闪过一丝无奈的宠溺,没有丝毫要动怒的迹象。
裴知宴伸手,将白粥搁在了一旁雕花小案之上。
他蹲在林今絮的身后,伸出手来小心翼翼,扶着林今絮的肩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肩胛骨上没有肉,裴知宴只是一摸,心中便涌出了心疼。
他话语轻柔,还颇带了些哄人的意味在。
“好了,不吃便不吃,只是莫要冤枉孤。”
他握住林今絮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孤,心疼。”
林今絮眼眸中闪烁着水光。
她昨日夜里梦魇,梦见这个孩子胎位不正,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去。
而嬷嬷在问,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
一记惊雷打下,她听见裴知宴说,保小。
许是那个梦境太过于真实,亦或是受到孕期的影响,林今絮越想越委屈了,便是眼中盈满泪珠自己都没有发觉。
白芷早在方才就已经诧异于裴知宴对林今絮的偏宠,如今便是将屋子不动声色地留给了这一对璧人。
见林今絮这般模样,裴知宴瞬间慌了,便是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他谨慎地抬手,用指腹擦去了林今絮眼角的泪。
说出来的话更是轻柔的过分了,像是哄孩子一般。
“絮儿不哭,若是有委屈,咱们不生了。”
这句话轻飘飘地说了出来,可却触及到了林今絮的逆鳞。
她一下便直起身子来,怒瞪他。
“谁说不生了!我就要生!”
裴知宴也只是随口一提,想要激一激林今絮罢了。
毕竟盼了许久才盼来的孩子,便是他自己,都舍不得不要。
可对着这般美目盼兮的小良娣。
裴知宴心底软得一塌糊涂了。
他微微站起身来,坐在了贵妃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