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阴谋。你想陷害我吗?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那只猪猡,那个早该处死的人!以前,他没有被处死,这简直是件丑闻。要是我的话──要是我被捕的话──”
“然而,并不是你。你跟拐骗小孩没有关系。”
“你刚才说什么?天哪,那小宝贝──她是整个院子的天使。她叫我安东尼奥。
她会坐进我的车,装模作样地握住方向盘。整个院子的人都痛爱她,宠她!就连警察,后来也理解了。啊,美丽的小天使!”
他的声音轻了下来。眼眶里满是泪水。然后,他猛地转过身支,大步走出餐车。
“彼得罗。”波洛喊道。
餐车侍者跑了进来。
“十号铺──瑞典女人。”
“是,先生。”
“还有一个?”鲍克叫了起来,“啊,不──不可能的。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我亲爱的,我们必须了解,即使最终,车上的每个人都被证实有谋杀雷个案情,我们就永远解决了谁有罪为个问题。”
“我的脑袋乱极了。”鲍克先生呻吟起来。
格莱达·奥尔逊太太被侍者带了进来。她哭得很伤心,实在令人同情。
她瘫倒在波洛对面的椅子里,捂着一块大手帕,不停地哭泣。
“别再伤心了,太太。别太伤心了。”波洛拍拍她的肩膀。“只要讲几句真话,就行了。你是黛西.阿姆斯特朗的护士,是吗?”
“是的──是的。”可怜的女人哭个不停。“啊,她是个天使──一个真正可爱的小天使。她的心里只有善和爱──可是,她却被那个恶棍拐走了──受尽了折磨──她那可怜的妈妈──还有另一个小孩,从未出世的小孩。你们是可不能理解的──你们不会知道──要是你们也象我一样,在那儿的话──要是你们亲眼目睹那个可怕的悲剧──今天上午,我就把真情告诉你们的。但是我害怕──我怕,我实在是高兴,因为那个恶棍已经死了──他再也不能杀害或虐待其它的孩子了。啊!我说不下去了──我没有话可说的了……”
她哭得比先前更加厉害起来。
波洛继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好了──好了──我听懂了──我听懂了一切,告诉你,我不再问你了。你已经承认了我认为是真实的东西,这就够了。我理解了──告诉你。”
格莱达·奥尔逊太太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站起身,盲目地向门口走去。她刚到门口,就和进来的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
马斯特曼──那个男佣人。
他径直朝波洛走去,说话时,声音还是跟往常一样平心静气。
“我希望,我没有打扰你,先生。我想,我还是马上到这儿来,先生,来告诉你们真情。我是阿姆斯特朗上校战时的勤务兵,后来,就成了他在纽约时的佣人。
因为害怕,今天上午我隐瞒了这段真情,这是很错误的,先生。因此,我想,我还是赶快赤这儿,把我所知道的,和盘托出。但是,先生,请你们无论如何不要怀疑安东尼奥。安东尼奥,先生,连苍蝇也不会伤害的。我可以发誓,昨天晚上,他整整一夜,确实没有离开过他的包房。所以,你们看,他是不可能作案的。安东尼奥虽是个外国人,先生,可他是很温和善良的──不象人们在书报中所读到的,那种卑鄙的,杀人不眨眼的意大利人.”
他停了下来。
波洛沉着地看着他,说:
“这就是你要说的一切?”
“是的,先生。”
他停了停,然后,因为波洛不响,他就微微弯了弯腰,表示歉意。他犹豫了一下后,又象来时那样,平静而又礼貌地离开了餐车。
“这可是,”康斯坦丁大夫说,“比我所看过的任何侦探小说还要奇妙。”
“我有同感,”鲍克先生说。“十二个旅客中,已有九个人被证实与阿姆斯特朗案有关,请问,下一步怎么办?或者说,谁是下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