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各个生得娇嫩,捏着帕子摇着扇,在一起或品茶写字,或作诗抚琴,或嬉闹谈话,如此看去,真是一副最惬意的初夏图。
曾几何时,玉君也是初夏图里的一角。
可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般清冷寡淡。
是从十五岁生辰那天?
还是从父亲将自己送出京城的那天?
还是父亲战死,失去母亲和哥哥姐姐的消息后?
又或者……
她生来就是这般清冷寡淡的人吧。
她将目光从石舫里抽回,往前看,能看到湖中央那座父亲为她建造的凤鸣亭。
昔日恢宏的将军府,如今成了皇家避暑设宴的未央园。
她曾经住过的院子被夷为平地,种上了新的竹子,摆了新的桌椅,成了未央园的小憩一角,再寻不出半点以前的痕迹。
父亲和母亲的院子也同样被夷为平地,盖了那座巍峨华丽的未央楼!
唯一还能辨别出这是她家的地方,除了这片心湖。
就只剩下那座凤鸣亭了。
百年间,物是人非。
呵……
多么悲凉,又多么可笑。
玉君深深的吸了口气,明明此时艳阳高照,她却
觉得鼻尖凉凉的。
胸口也狠狠痛了一下。
她想父亲了。
也想母亲和哥哥姐姐了。
自几百年前她离京后,父亲战死,她就再也没有了母亲和哥哥姐姐的消息,甚至她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常常痛恨自己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
可她多希望母亲和哥哥姐姐和她一样,也是不老不死的怪物。
那么将来的某一天,她们或许还能团聚。
玉君心想……会有这么一天吗?
直到石舫内姑娘们清脆的笑声将她拉回现实。
她才发现,自己眼角已经湿了。
云柳见玉君神色上落了几分伤感,问道:“老夫人,您没事吧?”
玉君将眼角的泪暗暗掩去,淡然一笑,收拾好心绪:“我们去那边看看。”
她沿着荇桥往凤鸣亭走去。
云柳跟上。
但因为通往凤鸣亭的游廊被封,不让人进去,玉君只能站在岸边遥遥望着。
云柳说:“奇怪,湖上有好几座亭子,都让进去,怎么就那座亭子不让进?”
玉君也不明白,既然把整个将军府的落院都移平了。
为何只单单剩下这座亭子?
而且亭子已经很破旧了,和这座崭新的未央园显得格格不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