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最后看了一眼天边的皎月,收回视线,“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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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清背对房门,同样举头望明月,一直守到室内再无光亮,听到推门声,才回头看去。
“殿下睡下了?”
不见绿筠回答,便只当他默认了。
绿筠主动避让开,没有关上朱门,行礼告退了。
檐下烛火切射进屋内地板上,厘清盯着那处光亮瞧了又瞧,估摸着那人熟睡了,看着才敢敛去声息悄悄潜入。
屋内熄了烛火,凭着影影绰绰泄进来的月色,厘清才勉强看清层层纱幔后的那抹身影。
正欲抬手去撩,指尖还未触及外层纱帘便滞于空中,久久没了动作,只满心眷恋的凝望着那人的背影。
想来,是被自己气狠了的。
易地而处,要是有人这么迫他,再好的涵养脾性,恐怕都要破功。
逮着人毒打一遍,教人知道错处还不够,非歹长了记性才好。
可眼前之人……
什么都没做,只问他想清楚没有,纵容心中有气,到底还是放任他作为。
……
半晌,厘清动了动僵滞的指尖,厚着脸皮想:
大概,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全数都用来克这清风霁月之人了。
平白教他清修多年,
一朝跌入凡尘,一朝前功尽弃,
搅人清净,教人时刻牵挂于他。
……终究是他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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