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乡里,在磨蹭了一上午后,各个村里的村民都在各自村子的里正带领下陆续到达,只是让张伟郁闷的是,不少人在看到他后,眼神都变得有些奇怪,时不时还窃窃私语。
虽然有些疑惑,但张伟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大小也是个打虎的名人,被围观也正常,想到这,张伟还不无得意地提了提腰上的虎尾腰带。
直到喜欢溜闲话的王二为他带来了一手消息:“白圭兄弟你知道吗,姓陈的那货打着你的名号糊弄那些人过来服徭役呢?”
张伟:“什么!”
王二:“陈党长在其他村子到处宣传,连打虎英雄都在官府的逼迫下,老老实实的去服徭役了,还有不想去的,自己掂量掂量,想想后果。”
张伟:?????
tm的我明明是自愿去的啊,故事还能这么编的吗,怪不得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真是躺着也中枪。
待一群人磨蹭完,到了县城,已是天黑了,结果令一群人气愤的是,县衙的人不让他们进城,直接以天色太晚城门已经关闭的理由,让他们在城外凑合一夜。
有胆大的在城门口叫骂了几声,见没有反应,也只能恨恨地啐了几口,问候了下官吏的家人,便悻悻地离开了。
张伟倒是情绪稳定,初春的季节,晚上还是颇为寒冷的,他带着村里的人砍了些木柴,裹着麻布毯,聚在篝火旁边烤火,火上还架着一只烤得金黄流油的狗,散发出阵阵肉香,引得周围的人不住地咽口水。
王二:“白圭兄弟,这狗不会是有主人的吧?”
张伟仔细地擦掉了箭头上的血迹,对王二的担心不屑一顾:“怕什么,我说这是野狗就是野狗,只管吃了去,待主人家寻来再说。”
村里的其他人虽然也有些担心,但肉都快烤好了,不吃白不吃,总比啃硬邦邦的干粮强。
周围其他村子的人,不是没有想过来分一杯羹的,但刚才张伟隔着五十步的距离,一箭便洞穿了那条狗的脑袋,将其射杀,自是无人敢过来找事,也就只能就着肉香味啃干粮填肚。
出乎张伟预料的是,这世界上总有胆子大的人:“呦,好香啊,兄弟来让让。”
说着便有一身形健硕的壮汉挤着张伟坐了下来,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此人便往火堆前凑过去嗅了嗅,然后便直摇头:“不成不成,香肉(狗肉)怎么能这么做呢?”
对于这不请自来的壮汉,王二他们正要呵斥,却被壮汉接下来的举动给惊住了。只见那壮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捏起一小把白盐散了上去,见到这一幕,连张伟都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几眼。
要知道这个世界,普通百姓是吃不起如此精细的白盐的,平日里做饭,用的也不过是泡过盐水的醋布,偶有带着杂质的土盐,也大多拿去腌制食物,断然没有直接拿来食用的。
放完盐,那人又掏出一个小瓶,一点点撒在狗肉上,一股奇特的香味飘了出来,这更令周围的人惊讶了,这竟然是胡商贩卖的香料。
待忙完这一切,那壮汉才又盘膝坐下,随后目光转向了正在擦拭铁胎弓的张伟:“在下柳林乡雷豹,兄弟怎么称呼?”
张伟拱了拱手:“在下张伟,河口乡人。”
“张伟,听着有点耳熟啊。”雷豹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随后眼睛一亮:“你就是我们县那个打虎的张伟?”
由于搞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张伟也只能说着客套话:“区区虚名,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