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母后今日让朕过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南宫稷坐下,瞧着太后娘娘的样子,笃定了她定是还有什么话想要给自己说的。
“稷儿你先用膳,这些都是哀家亲自让人准备的,都是补身子的,这些日子瞧着你,竟是瘦了不少。”
南宫稷哪里有心思用膳,太后娘娘的这个表情属实有些不正常了,他定是要问清楚的。
“母后,若是有事,不妨先让朕听听,也好让朕心中有些思量?”
太后娘娘见南宫稷执意先听她想说什么,也就不再多拐弯抹角的了,索性说出来。让南宫稷听听便是。
“哀家这些日子,夜里做梦,总是梦到宏儿,他已经在宗人府关了整整的两年了,这几日依旧是梦见他在牢中念叨甚是想念哀家,稷儿,能否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将宏儿放出来,哀家不求他能大富大贵,给他一个百姓的身份,就在民间生活可好?”
“母后?您这是在为难朕啊,父皇在时,将那人关入了宗人府,并且,那是犯了什么样的罪孽,您也是知晓的,现如今,父皇驾崩不过两月,就要将人放出来,这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朕?”
太后娘娘却是说到:“稷儿,他好歹也是你的兄长,虽说被先帝打为了庶民,如今,你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为何不借此机会,将他放出来,哀家不求你给他一个什么身份,不过只是让他如同普通的老百姓一般,过活一辈子就罢了,为何连这个也做不到?”
“母后,并非儿臣做不到,您更是知道,逆贼玉,也是同样被贬为庶人,也同样关在了宗人府,也是朕的兄弟,若是朕将宏放出来,那玉…朕又该如何处置?”
“稷儿,宏儿不过也只是私藏了龙袍龙椅,而玉,却是谋朝篡位,带两万将士逼宫,这两者,本就有本质上的区别啊,若是你不从,那就当哀家不曾说过这件事情,不过,皇帝也不要忘了,哀家与太皇太后现如今对于皇上还不曾立后之事十分的看中,哀家还听说,那婉婷县主到现如今也依旧还是昏迷不醒,一国之母,后宫之主,一个生死不明之人,定是不能担当,若是这个消息走漏,只怕是,即便有先皇遗诏,也定是不能让那婉婷县主…”
“你这是在威胁朕吗?”南宫稷看着太后娘娘,眼神中透露出了一股子冷厉。
太后娘娘看着他的眼神,顿时也是瑟缩了一下,只感觉自己的后背正在发寒。
然而,太后娘娘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从那暗无天日的宗人府里出来,过上安静的生活,她也的确是拼上了所有。
“皇上不必这般生气,哀家不过只是在为了皇上考虑,若是皇上一定不同意,哀家定不会强求!”
南宫稷听着太后娘娘的话,顿时冷笑了一声,转身便是离开了太后娘娘的宫中。
这个女人威胁自己,沈温婉为后,那是父皇驾崩前亲口说出来的,南宫稷就不相信,难不成她还能在这件事情身上做文章!
太后娘娘看着南宫稷离开的背影,顿时也是浑身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南宫稷真的生气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将沈温婉的事情说出来,他便是会妥协,会将自己的儿子放出来,到那个时候,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只能够做普通的老百姓,但是,有了她的照拂,也能够顺顺当当的过一生。
总好过在宗人府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过完余生。
可是,她之前的信誓旦旦,在南宫稷那冰冷的眼神当中,竟也是消失殆尽了,她现在竟然不是那么的肯定,自己真的是拿到了南宫稷的痛处了。
南宫稷回到自己的寝宫当中,太监马上让人布了晚膳,南宫稷吃了一些,几乎是强行塞下去的。
他没有答应太后娘娘的话,不是因为他不在乎沈温婉,而是因为太在乎,若是自己此时因为沈温婉被太后娘娘要挟,那太后定是知道,沈温婉便就是自己死穴。
若是如此,只怕是沈温婉当真成了皇后之后,会有更多的麻烦和危险等着沈温婉。
自己只有装作不在乎,才能够让人不再将目光放在沈温婉的身上。
“传良贵人侍寝!”南宫稷放下碗筷,直接对着旁边的太监说了这么一句,随后转身便是去洗漱更衣去了。
第二日,原本太后娘娘是准备将沈温婉病重昏迷不醒的消息散出去,胁迫南宫稷,让他答应自己的要求,死马当成活马医。
但是,一早就听人匆匆来报,昨夜南宫稷竟然又招了刘巧儿侍寝,并且,还是一夜笙歌,直到天明才慢慢的平息下去。
可想而知,这个南宫稷到底有多么的喜欢这个良贵人,虽说后宫就良贵人一人,却说什么也没有到了夜夜笙歌的样子。
并且,不止如此,南宫稷赏赐给良贵人的物事儿和宝贝,那就是琳琅满目,晃花了多少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