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嫣然立即来到他身侧,温柔地道:「你头才刚不疼了,别再生气,小心头又开始犯疼了。」
「我没事。」他的视线不曾离开映夏的脸,眼神里有着一丝挣扎与打量。
「你也不是柳家的人,不应该赶我的客人,何况嫣然和她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更不应该对她如此无礼。」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你心疼她?」
「映夏小姐,你别生气,君实不是这个意思……」
「你住嘴!」肚子的疼痛随着她的怒喝更烈,她必须揪紧衣裳才能忍住翻涌而上的恶心感。
「嫣然,替我去找魏总管来,我有事要交代他。」柳君实对何嫣然道。
「可是……」她戒慎地看着两人,见柳君实一脸坚持,只好点头离开。
待何嫣然一离去,柳君实便握住映夏的手腕,将她拉进房里,合上房门,将她压制在门扉上。
「魏伯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说我爹非常喜爱你,待我从杭州回来后便让我们成亲,但我实在瞧不出,自己究竟喜爱你哪里,是喜爱你的善妒,还是自以为是?」
映夏的难受全反应在眼眶与鼻尖上,酸涩得让她想掉泪,但最疼的是她的心。
「原来,这就是你所知的我?回来至今,你不曾想理解我、记起我,你只是不停地用你冷漠的双眼、你的嘴、你的心来告诉我,你根本不认为我是你必须记起的人。」她直摇头,摇落眼眶里的泪水,「此时此刻,何嫣然与我,对你来说孰轻孰重,已见分晓。」
映夏落泪的容颜撼动了柳君实最深的记忆,他攫紧她的手腕,好像怕她会跑掉似的。
「你是不哭的……」他喃喃自语,思绪紊乱得教他头痛欲裂。
同样的朦胧人影站在他眼前,这回,他能瞧见那人的眼睛了,一双含泪指控的眸子哀愁的望向他。
你根本不曾喜欢过我,你愿意疼爱我,只因为我是你来过门的妻子,今日换成了别人,你依旧会以那样的方式疼爱她,是吗?
「不……不是……」他抱住头,脑袋疼得他额冒青筋,瞪着映夏的双眼泛着血丝。
如果说,你在我身上还存留着些什么,我告诉你,只剩下恨。
我恨你,柳君实,如果这辈子对你的憎恶还不能抚平我的痛苦,那么我会用下辈子、下下辈子,就算是一千年、一万年,只要仍对你感到厌恶,我不介意用我所有的来生恨你!
「不,你不可以……」柳君实迭步往后退,痛得跌坐在地上。
映夏泪眼迷蒙地望着他,心底的痛,让她刻意忽视他的难受。
夏儿,我的夏儿,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陪伴你,爱护你、疼宠你,一丝一毫不会改变……我不会不要你,相信我,我要你,一直要你!
这辈子,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
「我的头……好痛……」屋外倏地一道闪电划过,随即打起响雷,没多久便能闻到尘土让雨水浇淋的气息。
此时此刻,她累了,真的累了……
映夏打开门,跨过门槛,离开之际仍无法克制地转头看向柳君实。
他记得这样的眼神!
「你……」心底没来由的恐慌让柳君实奋力挣扎着起身,急着想抓住她。
「原本我是想来告诉你一件事,但现在看来,或许你也不会想听了。」她只想好好的再看他一眼,或许,他俩的缘分到此便已断绝。映夏后退一步,避过他伸来的手,人也站到了回廊外。
雨水淋在她身上,她已经分不清嘴里尝到的是雨水,还是她脸上泛滥成灾的眼泪。
「不论你是否记得我,我都应该告诉你,三年前我就该告诉你的话——我愿此生不曾遇见你,不曾爱过你。」她冷冷地说着。
「不,你不会……」柳君实踩着踉跄的步伐想抓住她,但她却快速地在雨中奔离。
他头痛欲裂,无力再试图追去,踏在石阶上的脚一个踩空,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