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晴脸色发红,但神志还算清醒,只是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我没事。”
我连忙扶着她站了起来,此时无盐已经跑了过来,失声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了看那花,正想去拿,却被无盐抓住手,叫道:“别乱动!这东西恐怕有古怪!”
我心中一沉,只得扶着纪晚晴站了起来,急道:“怎么办?快叫文玑和大哥来!”
无盐道:“先回房吧。宫主去清波园了,我去唤文玑。”
我也没了主意,只得扶着纪晚晴回了房,她只是喘气,也没有说话。我见她神志还算清楚,略略放了些心。不一会儿就见文玑走了进来,一见那花,脸色大变,一脸不置信地望着
我,欲言又止。
我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你倒是说话啊!”
文玑犹豫不定,半晌才支吾道:“这个……叫合花。是……一种三毒。《百草经》中有记载,中此毒之人,不论男女,必须要……阴阳交合,才能得解。”
我大吃一惊,这……算什么?春药毒?我的天,怎么会有人想拿这种东西来对付我?大家面面相觑,都没了主意。我急声问道:“这毒有解吗?”
文玑默然摇了摇头,叹道:“无解,只有……如果十二个时辰之内没有……必死无疑!”
我气得急喘一声,捏紧了手,眼眶已经泛红。却听文现又道:“老板,好在回春公子就在清波园,不如请他来看看?”
我心中一亮,是啊,还有曲方舟!文玑立即道:“我马上去,你在这儿等着。”我点了点头,稳定心神,朝纪晴晴房中走去。进了房,见她趴在床上,似乎还算安静,无盐叹道:
“她这个样子,恐怕是麻烦。我点了她的穴道,要不然,我怕一会儿她会受不了。”
我心中一阵绞痛,叹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自作聪明,想看那两个人到底要干吗,受何人指使来暗算我!想不到会害了她!”
无盐握着我的手,轻声道:“别这么说,你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那人用合花来对付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我气得在屋里来回地踱步,急道:“不知道,这等无耻下流的手段,谁会使得出来?”
无盐忧心道:“麻烦事越来越多,这云海恐怕会有一场风暴要来了。”
我心中一惊,沉默不语。不一会儿就见文玑急急地上了楼来,她身后跟着一脸严肃的宫雪衣、东方汐与曲方舟。
曲方舟径直走到床前,仔细地察看。纪晚晴背上的花此时鲜艳无比,却令人怵目惊心。曲方舟把了半天的脉,沉声道:“先打盘水来。”
文玑应声去了,我紧张得不得了,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出。只见曲方舟掏出一把极小的刀来,慢慢地在花根处拨弄,他神情严肃,眉头越皱越紧,过了一会儿
,便将小刀扔在水中,那盆中的水立刻变得血红,我禁不住“啊”地叫出声来。
曲方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宫雪衣道:“宫盟主,此花剧毒无比,已经见了血,不能用手接触。这里你的武功最高,只有请你来了。”
宫雪衣走上前去,叹道:“好。你说怎么做?”
曲方舟将纪晚晴扶起,将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里,沉声道:“你先助她将药力催动至全身,然后再以内力将花吸出,抛进水里,记住,千万不能让这花沾上任何一个人的身体。”
东方汐下意识地拉着我后退了一步,宫雪衣凝住神色,点了点头,慢慢替纪晚晴运功,一刻钟过去,他变掌为指,在纪晚晴的背后轻点了两下,轻轻一挥,那花随他掌风轻落,刚
好落进床前的水盆中。只听见纪晚晴轻呼一声,仿佛才喘过气来,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文玑立刻将水分端了出去,我走到纪晚晴床前,扶着她轻声道:“晚晴,你感觉怎么样?”
她仍然满脸通红,似乎说不得话。我心中一紧,隐约觉得事情不妙,不由得往曲方舟望去。东方汐拉着我,轻声道:“你别着急,我们出去说。”我只得随他们出了门,进了院子
,宫雪衣忧心道:“曲公子,晴儿到底有没有救?”
曲方舟道:“合花是产自三绝谷的一种情花,十分罕见。此花分雌雄两朵。雄花根茎粗大,雌花根茎细柔,若她中的是雄花,还有法可解,可是……刚才我仔细看过,她中的是雌
花,凡女子中了雌花,十二个时辰之内若不能阴阳交合,必死无疑。”
我如遭重击,顿时心痛如绞,只得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都怪我!都怪我!”
宫雪衣连忙捉住我的手,道:“无垠,你这是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颓然放下了手,泣道:“那些人……是想来对付我的……晚晴是为了救我,才……”
东方汐脸色一变,问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你?”
我苦笑道:“是。想不到我一个寡妇,居然会有人用这么罕见的东西来对付我!”
众人都凝住了神色,东方汐与宫雪衣面面相觑,没有说话。我闭了眼长叹一声,轻声道:“怎么办?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晚晴去死吗?而且还是……这么个死法?”睁开眼看了
看曲方舟,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