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说起来,王可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袍子呢?”
“都可以的,只要爸爸你喜欢就可以了。”
“哦,我喜欢的就可以了?”纳特克斯捏住下巴,作思考状,随即又露出笑容,“那你会喜欢一件暗红色的袍子吗?”
“可以的。”王可脸颊微红,或许是因为袍子的颜色。
“那么要是这件袍子的兜帽上还有一只血红色的眼睛涂鸦呢?”纳特克斯笑意越来越浓。
“也……可以?”王可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抬头去看的时候,纳特克斯的表情却很自然。
“像这样?”
一件袍子凭空出现在桌子上并摊开,这件袍子满足了纳特克斯所说的特征,但这件袍子上却沾染着猩红色的干涸液体。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不用想都知道这液体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到这件袍子,王可眼睛微缩,表情呆滞地看着纳特克斯。
“爸爸,你这是……”
“喜欢吗?”纳特克斯露出微笑,但那笑容看起来有些不寒而栗。
“还认得它吗?”
“……”
见王可闭口不言,纳特克斯站了起来,开始在办公室走动。
“王可你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
纳特克斯没理会王可的沉默,开始讲述这个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勤劳而善良的农夫,他早出晚归地工作,他说话温和,人们都喜欢他。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赶集回家的农夫在路边发现了一条蛇,他并不知道蛇在冬眠,见识浅薄的他以为蛇冻僵了,好心的他便将蛇放在自己的怀中,靠着自己的体温温暖蛇。
“在那温暖的怀中,蛇最终苏醒了过来,醒来后的蛇非但没有回报农夫,反而咬了农夫,最终善良的农夫被蛇咬死了。”
纳特克斯见王可还是低头不说话,便继续说道:
“在这个故事中,农夫因为自己的愚昧和善良最终葬送了自己,这是一个悲哀的故事,它告诉我们要学会判断是非清浊。”
他来到落地窗前,盯着外面的景色,表情很是平静。
“有时候我觉得我就是那位愚昧的农夫,不懂得分辨,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一条即将害死自己的毒蛇。”
“纳特克斯是在说我就是那条毒蛇吗?”王可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而且她换了对纳特克斯的称呼。
“不!毒蛇是没有错的。”
纳特克斯转身看向王可。
“它的‘冻僵’是一种面对恶劣环境进行的生理反应,而农夫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它就是在阻止它进行这种生理反应;它会咬农夫,是因为农夫的过于靠近对它产生了本能的威胁。”
纳特克斯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王可走去。
“蛇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倚靠本能,所以它是没有错的,王可。”
他来到王可的面前,温和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后者愣愣地看着他。
“错的是农夫,因为他被愚昧蒙蔽了双眼,本来他是不会被咬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