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更何况,徐士昌这个事必躬亲、满手沾了黑的?
徐士昌的那些罪过,足够吃一斤重的枪子儿了。所以,他身上那层大校军服肯定要扒掉了。
由此,整个徐家也必然受到牵累。家族企业顷刻间倒下,卢伯等核心人员纷纷落网。虽然卢伯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亲自指挥的事情可不少。
覆巢之下没有完卵,蒋雯和徐长宇等人自然也不能好过了。蒋雯倒是回娘家了,以泪洗面;而徐长宇依旧被关押着,原因在于他挥霍的东西太多了,做出的小脏事也不少。别的不说,单是那个指使别人诬陷赵天远将军的案子,就够他喝一壶的。此外还有违规使用军车,带着现役军人欺男霸女等等,总之都是问题。
至于徐绮似乎更加倒霉。脱离了赵家,就损失了六个亿;这倒好,刚刚回到娘家,结果娘家顷刻间垮塌了!一时之间,这个女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带着儿子赵子佩,徐绮几乎有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
这时候,还是赵天永显示出了一点大度,主动让赵氏集团给她们娘俩汇过去一些钱。别的不说,赵子佩毕竟是他亲侄子,是他大哥的种。
……
但是还有一个副作用,是不可避免要受到波及的——湘竹泪的华兴集团!
自从成立以来,华兴集团名义上是湘竹泪的,但实际上的七成股份却属于徐家。虽然在官方备案之中没有徐士昌的名字,但是在查没徐家的财物的时候,还是从往来账上得到了线索——每年的年末,都有一笔钱来自华兴集团,而且是汇入徐家一个冷僻不常用的账户上!
这个账户,当时墨竹声称是她自己的。而实际上,是徐家的。
这些钱,是华兴集团的分红。不过还好,既然是分红的,就不会太多,毕竟每年的利润之中,大部分还是用来扩大再生产的。而且,华兴集团的主营业务是建筑业,占用资金非常厉害。因此,每年汇入徐家那个指定账户的钱,也就是一两个亿不等。这些年来,一共汇过去六七个亿。这些是红利,徐家的本金却没有显示出来。
也正是因为没有显示,才让湘竹泪逃过了一劫。因为在警方调查华兴集团,询问为何每年都给徐家汇钱的时候,湘竹泪没有说徐家是大股东,而只是说送礼!
没错,就是每年给徐家送礼,为的保证在苏省的经营不受威胁。
按照法律规定,即便是单位集体行贿,同样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但是,湘竹泪却没有说自己“行贿”,而只是“送礼”。用另一个说法,就是“交保护费”!
湘竹泪不知道徐士昌是她父亲,所以这时候说话也不积口德,直接对负责调查的军官说:“我送给徐家这些钱,并没有请他们帮着办什么事,因为他们也没有控制建筑业招投标什么的。”
那些军官当即愣了:“不求他办事,还年年送这么多钱?”
湘竹泪:“为了求个平安呗。徐家势力大,在地下世界也很有权势,我们一个民营企业要是不孝敬,根本办不下去呀。”
也就是说,华兴集团不是送礼了,简直就是被勒索的受害者。
如此一来,性质马上就变了,华兴集团不具备行贿罪的条件,而仅仅是被地下恶势力给勒索了。
当然,一面之词不会被采信。这种事,军方还会从另一方面进行调查——调查徐家。而最具权威的消息来源,无疑还是调查徐士昌本人。
可是,让湘竹泪感到奇怪、甚至有点震惊的是,印象中飞扬跋扈的徐士昌,竟然没有反驳!
这,简直就是在帮着湘竹泪摆脱嫌疑了!
而且,徐士昌等于给自己头上又加盖了一个勒索罪!
这一点,是湘竹泪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
但是,事情却很容易解释。湘竹泪不知道自己和徐士昌是父女关系,但是徐士昌却知道。当警方审讯徐士昌,说他是不是勒索湘竹泪的华兴集团的时候,徐士昌当即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因。于是,这家伙闭目咬牙,点头承认了——是我主动勒索她的,不然就不让她在苏省发展下去!
徐士昌知道,湘竹泪可能出于自保,才声称华兴集团被徐家勒索。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能怎样呢?徐士昌清楚,自己肯定免不了一死。既然横竖都是死,何不保全一下自己那个并不熟悉的女儿?不管湘竹泪怎么说,好歹是他的亲生骨肉。自己无非在临死之前加一条罪名,却换来了女儿的安然无恙,而且让女儿拥有了整个华兴的全部股份。
这一点,恐怕是徐士昌临死前做出的唯一一件好事——至少对易军他们来说是件大好事。
这下子,双方的供词都对上了,没有疑问。军方也不再盘问湘竹泪,华兴集团倒是保住了。而且,徐家那不记名的七成干股如今没了主人,反倒一下子便宜了湘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