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宇在厨房。”他的目光随我而起,微微有些波澜。
闻言,我“哦”了声,随即软趴趴躺回。就让刑宇做一次饭吧,眼下我的确不想做。
“为什么心不在蔫?”聂笑的质问在我躺下的两秒后幽然响起,嗓音中透出丝丝凉意。
我的心漏跳一拍,脸色也有点变。我心里有事,但还是傻不啦叽的去看他的眼睛,明知道这样会漏洞百出,但还是看了。
“想失言吗?”他眸温眨眼间冷降,说出来的话也让人生寒。
“没有!”我想也没想直接否认,否认又后悔,这让我怎么说?
“为什么心不在蔫?”不理会我的懊恼,他二次发问,这次问得让人无法拒绝。
“我……”我张张嘴说不出来,如果对象是杨芳的话我可以轻而易举坦白,但对象是他,我就……
他干脆不问了,冷冰冰的看着我。
我头皮发麻,被他盯得全身冒寒,受不了冷视,我特没出息的将看电影之后的事如实招供。
招罢我不敢看他,低着头扣手指,手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
房内静得要命,心跳之声听得一清二楚。周围流动的空气仿佛凝结般令人难受,我下意识吞咽口水,不敢抬头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看了去。
“啧!”倒抽气,我看见了他那张铁青的俊脸,他面部肌肉在抽动,一下、两下,三下。
“你还喜欢他吗?”他盯着我好半晌后才咬牙吐出这几个字。
我茫然,一会儿摇头、一会点头,我也搞不懂,以前是很喜欢,但毕竟上大学后就没再一起了。况且,我当初的表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稀里糊涂的升了学。
听完我的讲述他只问了这么一句便走了,我望着敞开的门有种颓废感,抬起右手按揉太阳穴。我是坦白对了还是错了?我竟然向他说起自己曾经的暗恋,我看我真是疯了!
手指头受伤是件好事,因为晚饭是刑宇做的,碗筷也是他收拾的,我和聂笑全是病号,落得不需插手。
我在房里翻找,将抽屉里的相册全翻了出来。相册里有不少念书时和同学一起拍得相片,有春游的、秋游的,还有自发组织的。我的目标是高中毕业时全班的合影,只有那上头才有智英杰。
我翻了老半天才在一个小相册的最后一页找到相片,当初因暗恋而心虚,怕人发现,所以才把相片藏得隐密。
我坐在床上看相片,目光锁定智英杰清俊的脸孔,在我的记忆里他很爱笑,唇边总是挂着让人舒服的笑意,我当初也是因为这个才偷偷的喜欢上他。
那时候想表白又不敢,整整暗恋三年,最后快毕业了杨芳就骂我,说再不表白往后就没机会了!
我心一慌,想想也对,后来就偷偷给他塞了张纸条说放学后在天台等,我有话跟他说。
他赴约,我表白,表白后紧张得不行,可他却什么话也没说就从我身边走掉。他走时唇边仍旧挂着笑意,但这笑意在我看来特刺眼,仿佛我说了冷笑话般让人脸烧心烫。
回忆着过去的种种,他给我留下的印象一直不错,唯独表白时屁都没放一个让我特郁闷,甚至有点耿耿于怀。因为在我看来成与不成好赖也要说句话,我不怕拒绝,就怕不拒绝!
拒绝了就没念想,我也就死心了。可他偏偏只笑不拒绝,这就让我老存有幻想,幻想着或许有可能。
我讨厌一件事不清不楚,智英杰偏偏就给我来了这么一次,至今我都想忘也忘不了。
“啊,烦人!”我将相片摔在床上,右手像鸡爪子一样抓头发。
我抓得用力、抓得起劲,不经意间的抬头却让我僵硬了身子,手也插在头发里一动不动。
“阿笑?!”聂笑正立在门口透过没有关严的门看着我。
外头没开灯,门又是半掩,他刚好站在阴影里。我看不见他的脸,不晓得他是什么表情。
他没有言语,转身走了,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