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卢瑟不解的问。
“我们的山上是一片能够杀死人的有毒丛林,你说你是从山上来的,谁信呀?”
“我是沿着悬崖一路走来的,并没有穿过你说的毒丛林。”卢瑟解释到。
吉索又一次吃惊地望着卢瑟,不再说话。
晚饭以后,卢瑟和扶莲去海边散步,扶莲看着卢瑟的眉头深皱,不仅心疼起来:“不要听吉索的话,他就是那样,我刚来的时候他对我也充满了疑惑。”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和海崖村的先民一样,发生了海难,一路漂流到这里的。这里与世隔绝,安静祥和,村民淳朴,生活在这里真的很惬意呀。”扶莲说着,躺在了细软的沙滩上。
海浪轻轻地向岸边袭来,哗——哗——,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天地间仿佛就剩下这美妙的音乐了。卢瑟抬头看了一眼明亮的月亮,发现还是扶莲的那个角度看着不累,于是,他也躺了下来。
“这就对了,终于找到了这样一个人间乐园,为什么不好好地享受一下呢?”
“你真的不想家吗?”卢瑟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充满了好奇。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再也不要回去了。”
“你不是想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卢瑟不语,是呀,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如果他失踪了,迪亚哥国王就不在担心他的王位;如果他失踪了,阿斯兰人也不用拿他大做文章;如果他失踪了,玛雅就可以不用牵挂他了,如果他失踪了……出走的时候,他不就是感叹天地间是多余了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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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出海
就这样,卢瑟也成了海崖村的一员,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吉索要对他疑心了,因为吉索是少数几个敢于上山的人,所以,村民把他推崇得很高。吉索小心翼翼在山上猎回来的山货在村里是最受欢迎的,家家户户都争着抢着用海货来交换,还有他们还是仅有的几个伐木工,全村的鱼船都是依靠他们的手制造出来的。
现在卢瑟来了,吉索就没了地位。因为每次卢瑟和吉索上山,打猎的成果就能翻上好几番,几乎家家都能分享到他们的成果。所以,村民也就不在崇拜吉索了,不过吉索也不在意,有了卢瑟,吉索常常就不进山了,在家帮着老婆补补鱼网,和吉娜嬉闹一阵子。只是每次卢瑟自己上山的时候,吉索都是千叮万嘱的,千万别误入了毒林子。
不过,卢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大家一起出海。海崖村的渔民被分为三组,一组出海的时候,其他的两组休息,每一组在海上的时间差不多是十天左右。卢瑟一直期待着吉索这一组能早日出海,终于,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一大早晨,所有的村民都聚集在了海边,小孩子们欢呼雀跃着,大人们满怀希望着,有家人从海上回来的期盼着,轮班的渔民和家人告别着,海边就这样沸腾起来。
终于,船队回来了,年纪已经不小的队长卓林领着自己的船员纷纷下了船。
“收成不好!这次打的鱼太少了。”他的眉头深皱着,说完组织他的人开始卸船。
“我们还看见了深海的怪物冲上了海面。”有个年轻的船员心有余悸的说到。
别离后的亲人终于可以团聚了,他们的激动的目光,纵情的拥抱感染了卢瑟,让他想起了莫瑞亚,想起了迪亚哥国王,想起了玛雅,想起了父母。
“你们可要当心呀!这一次真的是很危险,大海真的愤怒了。”卓林拥抱了一下马上要登船的队长,也是他的同胞哥哥卓木。
“不怕,你都能平安的回来,我还能有什么问题,你和三弟的本事还是我教的呢。”卓木拍了拍弟弟的肩头,会心地笑了笑。
要登船的船员开始和亲人告别。吉索抱起吉娜,在她水嫩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吉娜被爸爸的胡子扎得生疼,急忙推开爸爸,然后开始努力地研究如何把爸爸的胡子都拔光。吉索又看了一眼眼睛红红的妻子,用力把她揽在怀里,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
卢瑟和扶莲不由地看痴了,也许这样度人生过才是最美的。
“上船了!上船了!”卓木高喊着。
所有要出海的人,都再次拥抱了他们的亲人,然后义无返顾地登上了船队。他们的命运就是要与天斗,他们不能输,这次出海,他们要把上一轮亲人们没有完成的捕鱼数量一起完成了。因为他们的身后就是他们的母亲、妻子和孩子,如果他们退却了,他们的亲人将失去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机会。
卢瑟和扶莲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一种诀别一样的坚定沉入了他俩的心底,当一只脚踏进冰凉的海水中,他们知道,没有退路了,只能拼尽全力,与命运一博了。
渔船队是由一只大帆船和五只小帆船组成的,大船是作为海上的补给站和渔猎的仓库而成为船队的中心,其它的小船则是侦察船和护运船。
“把帆升起来,我们出发!”卓木的声音浑厚而悠长,像是充满了魔力,大船的主帆徐徐升起,鼓满了风,向着大海深处前进。
“我们的海上历险开始了!呦吼!”卢瑟兴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