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另一个灵魂控制与主宰。
曾经的不死者可以说是安逸地抱起手臂,他注意到伊尔妲正在和一个巨人对战。
巨人使用的是一柄少见的双头尖锤,一边嚎叫着“敲!砸死!杀死!”之类的通用语一边用他的锤子追逐着女性精灵矫捷的影子——看上去很像是“打地鼠”,一种异界灵魂曾在电脑上玩过的游戏,只是要比那残忍和血腥得多——对战双方的实力并不均衡,伊尔妲只要挨上一下就会彻底地“”,她却很难对巨人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害,她锋利的长剑在巨人身上开了许多血淋淋的口子,手臂上也有,腿上也有,身体上也有,但这些伤口并不能让巨人的度减缓哪怕一点,他的每一下敲击也如同第一次那样沉重。
那是个十五尺高的大家伙,巫妖思忖道,他记得的法术对这个笨拙巨大的蠢家伙造不成威胁,但他或许可以提醒一下伊尔妲。
伊尔妲喘息着,她累了,汗水腌渍着她柔嫩的眼睛,但眼前的敌人让她一点也不敢放松,她就地一滚,躲过巨人挥来的锤子,锤子带起的风刮过她的尖耳,耳朵猛地向前折去,剧烈的疼痛让她无可忍耐地大叫了一声。
她以为巨人会乘着这个机会踩踏或是踢她,但直到她顺利地站起来,巨人还留在原地。
他低着头,检查着腰里的皮袋,就在这时候,皮袋又被拉拽了一下,非常明显,巨人愤怒地叫喊了起来,他用一只手紧抓着皮袋,四处张望,想要找到那个企图染指他财产,胆大妄为的小贼。
伊尔妲笑了,她不用去找也知道是谁正在作弄这个可怜的大个子,淘气的克瑞玛尔,给她出了个绝妙的点子——她调整呼吸,再度冲向那个巨人,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她充满自信。
她没有攻击巨人的身体,她的长剑只是轻轻掠过他的腰部,割断了那只皮袋与巨人腰带之间的联系。
皮袋掉在地上,巨人吼叫着,他弯腰去捡——动作笨拙而沉重,在他抓起那只袋子的同时,伊尔妲的长剑从他的腋窝位置刺入,她用力前推,直到剑刃完全没入巨人的身体,近到她都快被巨人的腋臭熏到晕过去。
巨人想要站起来,但失败了,长剑刺入了他肥大的心脏,令得它的每一下跳动都在绞碎它自己,他连同他的锤子一起笔直地砸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比较晚,可以明天一早来看哈——再次谢谢诸位大人对我的支持,还有你们的收藏!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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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暴乱(上)
白塔在燃烧。
只在少数人那儿传播的疯病突然扩散了,大多数人都在万籁俱寂时了病,执政官被他的次子用力推醒的时候,事情已经败坏到了几乎无法挽回的地步。
无论是仆役与平民聚居的外城区,还是云集着富商与贵族的内城区,甚至于执政官的官邸都有着犯了疯病的人,他们的作毫无征兆,只是突然就暴怒起来,在用晚餐的时候,在入睡的时候,在散步的时候……他们的眼睛变得血红,嘴里流出唾沫,拿起身边每一样能用来攻击别人的东西挥舞敲打或是直接使用自己的拳头和身体袭击他们所能看到的第一个活物,他们比失去了理智,完全遵照自己的原始**行事的野兽还要可怕,不管怎么说,后者的攻击总是有目的的,而他们不是。
他们唯一爱好的就是折磨和杀戮——儿子杀死父亲,祖母扼死孙儿,亲密的好友将短剑刺入彼此的腹部,甜蜜的情人突然咬断了另一方的喉咙……一些女性与幼小的孩子在被杀死前还曾被她们的血亲或其他信任的人弓虽。暴过——一个仆人在反抗得了疯病的主人时失手杀死了他,在片刻惶恐后,这个身份卑微的家伙当机立断地选择了逃跑,在逃跑前他拿走了主人的钱袋和饰品,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他还点燃了主人的房子;他的举动像是一个榜样,更多的人加入了趁乱劫掠的行列,他们每离开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会被鲜血铺满并被火焰吞噬。
执政官召唤了他的警备队队长,结果来的是他的第二副手,他的前两位上司都已经了疯,就连第二副手也受了伤,从他的眼角直到嘴唇,有一道深刻的伤口,深到可以看见白色的牙齿与鲑鱼肉色的牙龈,他为自己治疗过,但效果不彰,血从他的下巴一直流到颈脖。
“队长?”执政官皱着眉。
“不,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相互刺杀而死了——”第二副手说,他说话尽量简短,因为伤口很疼并且漏风:“是我的妻子。”他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痛苦:“还有我的女儿。”
执政官抿起嘴唇,眉间的纹路变得深刻而严峻,他已经看过了一个狂的人,知道那是个什么样子,更有可能,她们都已经死了:“警备队……”
“五十二人,”第二副手说:“能够行动,仍有理智。”
“你现在就是我的警备队队长了,让他们拿上所有的武器,”执政官对这个遭遇巨变但仍能保持冷静和坚强的年轻人说:“先清理内城区,一家一家的来,向获得安全的商人征收他们的护卫与仆役,给他们武器,然后再清理外城区。”
新任的警备队长向执政官鞠躬,德蒙叫住了他,递给他两瓶药水,“一瓶提神,一瓶治疗。”他说:“你先治疗好自己的伤再去做事,这样才能有效率。”
警备队长看了一眼执政官,执政官微不可见的上下摆动了一下脑袋,他接过药水,充满感激地向德蒙鞠了一个躬,在这种混乱而危险的夜里,一瓶治疗和提神的药水有多么重要根本就是毋庸置疑的。
“你哥哥呢?”执政官在走上内城墙时问。
“他赶去罗萨达的圣所了。”
“他做的很对,我们正需要罗萨达牧师的帮助,”执政官赞许地说,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次子,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而苛刻:“那么你现在跟着我想要干什么呢?难道还要我去亲自通知安东尼奥法师让他向灰岭寻求帮助吗?”
德蒙脸色不变地略略行了一礼:“但您没有侍卫,”他说:“他们都疯了。”
“我以为你已经过了无法区分事务重要性的年龄了,”执政官冷淡地说:“而且你的兄长很快就会回来了。”
“那么,”德蒙说:“如您所愿。”
阿斯摩代欧斯在他主人投下的阴影中出一声恶毒而刺耳的笑声。
“他不喜欢你。”它尖声尖气地说。
“这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它已经持续了快二十四年,”德蒙无所谓地说,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很高兴它已不会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感到疼痛:“每一天,只要面对我——他厌恶我,我知道,”他悄声说道:“我也许不是他的儿子,我的兄长是,我的弟弟是,但我不是,我不是他的儿子,他也不是我的父亲。”
他停下脚步,仰望在微弱的火把光亮中的高大身影,他是三个儿子中最像父亲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