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都城北山有我的林地,我命人在北山上建了个小院子,那里离盛都不远,如果朝中有事可以即时通传,无事咱们也避免旁人打扰。”夙歌在北境回返之时便已经着手,他想好了一切可行之路,顺便早做准备。
凌卓揽住他的腰:“原来你都已经规划好了。反倒是我,一直懵懵懂懂什么也没准备。”
“你不需要准备什么,今日我还需去一趟夙家军驻扎地做一下交接。虽然陛下没说什么时候上交兵符,但想必不会太久,夙家军若不能完完整整交给陛下,我也寝食难安。”夙歌牵着缰绳。
“那我去云裳羽衣等你,正好我想去见见明月。”
“好。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去买些日常所用之物便一起回家。”夙歌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凌卓被他所说的回家心中也激动不已,她有家了,属于她和夙歌的家,他准备和她一起过日子的家。
“我好想一直这样,有家可以回,有人陪我一起吃饭说笑聊天。不用再自己一个人对着一桌子菜发呆。”凌卓觉得自己不自觉便有些贪心。
“好,那便一直这样,永远这样。”夙歌扬起唇角,他也想这样潜移默化的让帝王看到他们在一起也不碍于社稷,继而宽心的放手。
夙歌将凌卓送至云裳羽衣时,潘非鱼正巧也来寻明月。
他今日刚接到任职文书,乃是被分配到了礼部的祠部任命为员外郎。
对于这个任命凌卓也是一早与皇伊贤商议过的,如今学坊改制随时都准备就绪但还未推行实施,朝中需要一位这样出自学坊,对学坊了解颇深的官员协调和处理学坊与朝堂的沟通,毕竟学坊很多款项和事宜也需要朝中支持。
潘非鱼本人对这个任命倒是很满意,在准备春闱之前便在学坊中协助程容若进行梳理学坊规章制度,如今还能继续参与此等百年大计,自是志得意满。
而他在拔得头筹得了这皇朝第一个状元公的时候,第二天便去西贝家提亲,如今西贝家接了他的合婚庚帖,如今便是要到了定亲的时候。
见着凌卓和夙歌二人骑马前来,远远的便挥手:“可算等到你们了。城门上匆匆一见,竟都没了消息。”
“还不是因为要安排朝中事宜如今才得了空闲。你这状元公倒是挺清闲,今日没去礼部报道吗?”凌卓对他的安排自是清楚。
“这不刚从礼部回来嘛。”潘非鱼继而又撇嘴:“说起来殿下好生偏心,竟然让凤无双直接进了内阁,你倒是真的不计前嫌。”
夙歌勒住马,凌卓从马上跳下来,看着潘非鱼笑着道:“我就知道你会如此说。那日叫无双进宫想问问她打算去哪里,她说想去学坊。我想学坊没有实权官职反倒白瞎了她考中探花,又想着内阁大臣那群老油条用着不顺手,让她探花娘子去内阁主要做专属我的内阁幕僚也不错。日后你们少不了一起共事,你可要多提点她。”
“殿下可真是看得起我,让我一个礼部员外郎去提点内阁幕僚,我怕不是嫌活得太舒服了。”
“内阁不能凌驾六部,虽然如今权力大了点略有过线,但日后会逐渐规范的。”凌卓说完回头看了眼夙歌,刚想起来某人祖父可是内阁首辅,不免有点不好意思。
夙歌倒是无所谓,朝中之事,在其位谋其政,夙家历来忠君爱国,帝王想收权,夙家必然不会贪恋权势和帝王对着干。
不过他选择上交兵权时,左相倒是十分不舍夙家军,有过阻止的意思,但他知道这是大势所趋,劝过祖父后,祖父才没有过多阻拦。
“阿卓且在这里等我从军营回来再来接你。”夙歌看着凌卓依依不舍。
“你且去吧,这里我熟。”凌卓笑眯眯的和夙歌摆摆手。
夙歌看了潘非鱼一眼:“改日再聚。”
“嗯,改日。”两人抱拳一礼后,夙歌调转马头向着城南而去。
待他身影消失在街角,潘非鱼方凑到凌卓身边小声问:“今日我去礼部,整个礼部上下忙得一团糟,听说你大婚日子一下子提前大半年,把礼部整的措手不及。陛下这是怎么了?忽然就改了日子。”
想起那位高高在上却性子温润如玉的陛下,不应该是这样会把这样大事改来改去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