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眷绕了一会儿,从花园里走了出来,这个地方很偏,除了花匠和园丁就极少有人涉足。要不是因为想要走近路,他也不会选择这里。
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萧以眷的眉没有松开,轻轻的掸了掸军服上不曾存在的灰尘,也是在试图安抚自己烦躁的心。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感觉额头都在发痛,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些什么,但就算陆云深不开口,萧以眷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蒋立非。至少现在不行,现在不能给他的学长添任何的麻烦。
萧以眷离开的时候,陆云深仿佛听见了象牙塔的崩塌。他定定的站在那看着照片上熟悉的脸,当初和施羽的种种彷如一梦。
舒悦口中贫穷又稚嫩的花匠叫施羽,和舒悦说的一样,施羽是个贫穷又年轻的小孩,陆云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施羽只有十七岁,他比他整整小了十岁。
在陆云深眼中,施羽自然还是个太过单纯的小孩,谁也不知道那份感情是怎样来的,等到有意识的时候陆云深就注意到了床头带着露水的玫瑰,妖娆多姿,尽态极妍。
可他不喜欢玫瑰,因为它总是让他想到萧以眷,帝国玫瑰在陆云深眼中不过是个姿态傲慢的自大狂。
后来床头娇艳的玫瑰又换成了卡萨布兰卡,最美的百合花。施羽每天都会选开的最漂亮的那一朵然后插在陆云深的床头。
在与陆云深对视的时候总是慌张的偏过头去,不然就是羞涩的垂下头紧张到不知所措。
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仰慕,陆云深也不例外,他自然知道施羽对他的感情,也知道施羽总是在侍弄花园的时候偷偷的盯着他瞧。
心情好的时候陆云深会对他回以微笑,心情不好就所幸不理,对施羽灼热的眼神视若无睹。
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开始变质?大概是那次他不小心在花园凉亭睡熟,却发现施羽偷偷的亲吻他的面颊。
大概是觉得有趣陆云深没有拒绝,石凳下嫩白的脚尖沿着施羽的小腿慢慢的上勾,后来的事情越发不可收拾。到了最后这个年轻稚嫩的孩子握着他的指尖亲吻,施羽说他希望陆云深能离婚,他说他能给他更好的生活,不是物质的奢华,而是精神的永恒——他最赤诚的爱情。
陆云深觉得可笑,却也觉得有些惋惜,游戏终于到了要结束的那一天了。
“你以为你是谁?”陆云深的语气讽刺,几乎是用尽了最刻薄的语言面对施羽,“施羽,我是不是太宠你了,让你忘了自己的位置?”
“不过是一个哄人开心的小摆件,还想我为你离婚,你不觉得你太可笑了吗?”
施羽脸上的羞涩和甜蜜突然变得惨白,他慌慌张张的解释,“可是我喜欢你!”
“你喜欢,那你也要知道我喜不喜欢,施羽,谁会喜欢一个解闷的小宠物?”
“夫人……”
施羽低低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