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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安定与自由只能选择一头（第2页）

“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鞋子，你就会一直穿下去，婚姻就能持久；碰到的是一双不合脚的鞋子，只能怪你命苦，你可能穿不上脚，或者勉强穿上了，但蹩脚得很，结果两败俱伤，脚被鞋磨伤了，鞋被脚撑破了，这样的婚姻最终只能破裂。”尤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对那些不幸婚姻的同情。

“是啊，不论什么鞋，最重要的是合脚；不论什么样的姻缘，最美妙的是和谐。切莫只贪图鞋的华贵，而委屈了自己的脚。别人看到的是鞋，自己看到的是脚。脚比鞋重要，这是一条真理，我却不懂。”海天接过话题，声音渐渐低沉，仿佛在自责曾经的错误选择。

“我曾经找了一双蹩脚的鞋，结果弄得遍体鳞伤，忍无可忍，只好放弃。”海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这个世界上可供我们挑选的鞋的确很多，但脚却只有一双；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精美耐用的鞋，但要看合不合我们的脚。好在，我们现在找到了一双合脚的鞋。既然我们已经选择到了一双合脚的鞋，就不要三心二意，这山望着那山高，要十分珍惜。步履艰难时，鞋要与脚精诚团结，共同进退；平步青云时，脚要不忘鞋的奉献，切不可将鞋儿抛弃。”海天继续侃侃而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所以，我的婚姻观是，我们遇到了不合脚的鞋，不要削足适履，勉强自己；穿上了合适的鞋，就不能喜新厌旧，放纵情欲。”海天对此毕竟深有体会，他进一步诠释了婚姻是鞋的理论。

“说得好！看来，你比我更有体会，所以，说得就更加深刻透彻。”尤雅流露出佩服的目光。

“魅力女人一般都追求唯一，追求完美。其实，‘唯一’不是终身平安的保险单，而是需要养护需要滋润需要施肥需要精心呵护的鲜活生物。没有比婚姻这种小动物更需要充足的营养和清洁的维生素了。”

海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尤雅把水杯递给他，他喝了一口白开水，接着说：

“不要执着于唯一。世上没有唯一的行当，只要勤劳敬业，有千千万万个职业适合我们经营。世上没有唯一的恩人，只要善待他人，就有温暖的手在你危难之时接应。世上没有唯一的机遇，只要做好准备，希望就会随时降临。世上没有唯一只能成为你的妻子或丈夫的人，只要有自知之明，找到相宜你的类型，天长日久真诚相爱，就会体念到相伴的幸福。”

尤雅被海天的经典语言所感染，自觉反思：“我是不是太追求完美了？看来，我应该有所调整。婚姻，说一千道一万，是两个男女的结合，所以，找一个好人是根本。如果人不好，就是地位再高，财富再多，也是不会幸福的；如果找到的是一个好人，即使两个人有一天不再相爱了，离婚也会离得文明些。”

海天的一席话，勾起了尤雅的联想和深思，说话既有温度也有深度。

“追求完美是对的，这是一种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值得肯定和激励。但是，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事物，完美是相对的。

如果你一开始就要求别人完美，事事完美，那么你越追求，你就会感到完美离你越来越远，就会大失所望。

只要心情开朗一些，阳光一些，更多地去发现真、善、美，接受真、善、美，抵制假、恶、丑，扬弃假、恶、丑，你在提高自己的同时，感到这个世界也是美好的。”

尤雅感到海天就像是个哲人，思维敏捷，头头是道。

“有人把婚姻比喻成两个相交的圆，尽可能多的重叠，婚姻才会和谐，但必须留有适当的空隙，这个空隙就是相对自由的空间，相对独立的个性。如果两个圆完全重叠了，那么其中的一方必然失去了自由、独立和个性，完全依附于另一方，唯命是从，婚姻失去了平等，这种将军和奴隶式的婚姻又怎么谈得上幸福和完美呢？”

知识丰富的海天换了一种方式诠释婚姻，目的就是引导尤雅对这个问题进行深入地讨论，以便在更高的层次上达成共识。

“那么，依你之见，什么样的婚姻才算幸福美满呢？”尤雅对幸福美满的婚姻有自己的认识和理解，但她还没有达到海天那样条理清楚、富有哲理的高度。干脆，她提出问题，让海天来回答，看看这个自命不凡的男人是怎么说的。

“钱钟书先生把婚姻比作一个围城，说没有进这个围城的人争先恐后地想进去，在围城里呆久了的人又都想出来。这说明，婚姻和自由是有矛盾的。所以，在结婚之前，每个人都应该想清楚这个问题——你最需要的是什么？如果你最需要的是安定，你就结婚；如果你最需要的是自由，你就独身。”海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盯着尤雅看了几秒钟，微笑着问道：

“雅雅，这个问题，你想清楚了吗？”

“我还没有想清楚，怎么了？所以，你还要等待。”尤雅反应敏捷，回答得很幽默。

海天神情变得更加严肃，继续他的阐述:“自由和安定能否两全其美呢？现代的新新人类，幼稚地设计了一个方案，名曰开放的婚姻。然而，婚姻无非就是给自由设置一道门槛，在实际生活中，它也许管得严，也许管不严，但这是婚姻的规则，必须有。

没有这道门槛，完全开放，就不称其为婚姻了。婚姻本质上是一种私有制，不容外人侵入，也不承认当事人有越过门槛的自由，必然把婚外恋和婚外性关系视作犯规行为。这样必然破坏家庭的安宁，甚至导致婚姻解体。所以，开放的婚姻不可取。”

“我反对开放的婚姻。我想，你还没有说完，究竟什么样的婚姻模式是最好的呢？”尤雅趁着海天停顿的间歇，插话问道：

“问得好，依我看，婚姻没有一成不变的模式。由于文化教养不同，生活环境不同，每对夫妻都有他们与众不同的婚姻维持方式。婚姻幸福不幸福，能不能持久，就看双方如何面对，如何经营了。这里，只能说说普遍适合的一般原则。与开放的婚姻相比，宽松的婚姻或许是个较为可行的方案。所谓宽松，就是善于调节距离，为爱情留出适度的自由呼吸的空间，做到相濡以沫，若即若离，即而不腻，离而不散。它允许对方在门槛之内，拥有独处的自由，关起门来写信写日记的自由，和异性正常交往的自由，等等。至于门槛之外的自由就要靠双方的爱和本身的道德观来约束，靠双方的自觉来维持了。”说到这里，海天喝了一口水，按照他的思路继续说道：

“当然，爱侣之间应该保持基本的诚实和相当的透明度。要求绝对诚实反而会酿成不信任的氛围，甚至逼出欺骗和伪善。一种健全的爱侣关系的前提是互相尊重，包括尊重对方的隐私权。这种尊重一方面基于爱和信任，一方面基于对人性弱点的宽容。羞于追问爱人难以启齿的小隐秘，乃是爱情中的自尊和教养。”

“我认为，会被信任和宽容毁坏的爱情和婚姻，猜忌和苛求也绝对挽救不了。因为，会被信任和宽容毁坏的爱情本来就是脆弱的，相反，猜忌和苛求可能毁坏最坚固的爱情。我宁愿冒前一种风险，也要避免后一种更坏的结果。”尤雅恰到好处地补充了自己的观点。

“我们必须面对和承认的是，喜新厌旧乃是人之常情，但人性中还有更深邃的一面，就是念旧怀故，应该更多地加以引导和张扬，以此抑制喜新厌旧情绪的滋长。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年轻，终有一天会发现，人生最值得珍惜的是那种历尽沧桑始终不渝的伴侣之情。在持久和谐的婚姻生活中，两个人的生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血肉相连一般地生长在一起了，点点滴滴的幸福回忆会把两人晚年的生活点缀得更加充实更加美丽。”海天说得声情并茂，仿佛已经身临其境似的。

尤雅被海天描绘的美好图景感染着，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很久，她深情地望着海天说道：

“你说得真好。希望你今后不要做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思想是行动的先导。我有这么深的感悟，又是如此深地爱你，能不身体力行地经营我们的爱情和婚姻吗？请你相信，我要让我们的爱情最持久，让我们的婚姻最和谐，让世人都羡慕我们。”

“好啰，我就相信你一回。”尤雅被海天的话语深深打动，内心早已燃起熊熊烈火。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身体不由自主地像水蛇一样紧紧缠绕着海天。她的热情如同暴雨般倾洒而下，热烈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海天的额头和嘴唇上。

每一个亲吻都充满了激情和渴望，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传递给他。最终，他们的嘴唇紧密相贴，严丝合缝，彼此的呼吸交融合一。在这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之间浓烈的情感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