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为什么来?”鼬叹息般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我们的“眉目传情”。
“原因很多种,当然也包括佐助,我本来想在你给他施月读前赶到的,不过我高估自己了。”我干笑着解释。
鼬皱眉,他眼中的勾玉似乎动了动,我下意识退后一步。
“你知道月读?”
我点点头。该死,不小心说漏嘴了!
“鼬大哥,有几点我必须要跟你先说明一下。第一,我不是来打扰你灭族的;第二,我知道月读这件事对你没什么影响,我也不会告诉佐助;第三,你不能杀我。”最后一条才是关键,这是我在赶往宇智波族的路上分析出来的。
我不是宇智波族人,灭族的名单不该有我。其次我是九尾人柱力,从三代的角度考虑,他必须保全我;从斑的角度考虑,我现在死的话,他还没有把握能制住九尾——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基于我自己的知识和九尾的自夸。
鼬愣了下,随后把刀插在背后的刀鞘里,点点头说:“没错,我确实不能杀你。”他说着,向我走近几步,门的阴影从腰上移,鼬整个人站在月光下。
鼬的脸上没有泪,眼睛却特别晶莹。
我吞吞口水,呼吸紧了。像鼬这样的人,眼泪配不上他的骄傲,他只会往心里流,能流出来的,只能是血。
“你为什么会为了佐助跑来这里?”鼬直视着我,我直觉地感到他不会对我动手,虽然他的眼中依然有勾玉。
口遁不是我的强项,但Copy“自己”的话,不算侵权吧?
我强作镇定,说道:“……因为我能保护木叶,能阻止佐助而不伤害他。”
鼬的瞳孔放大,神情似是怔住了——我清楚,这是他最在意的事情。
我笑着又说:“因为我真心把他当兄弟。”这句话不假,如果今晚前说出来,我自己都不相信,但过了今晚,我想我真的在意佐助了。作为一个孩子,佐助承受得太重了,让人心疼。
但那句“比你把他当兄弟看待”的蠢话,我说不出。鼬能为佐助做到的一切,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做得出。
残忍,既是对佐助,更是对鼬自己。
鼬整个人都显得怔愣,眼帘微垂,把我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反复打量了几遍,他眼中压抑的泪,让我觉得他的眼中仿佛有温柔。
但仅仅几秒后,鼬的眼神猛变,蓦地犀利起来,甚至恐怖。
九尾和我相连的那根查克拉线摆动,把我向后拉,我本能地退后几步,勉强镇定地看着鼬。
鼬却没有动作,只是口气明显变了。“我说过我不会杀你,但只是现在。”
他说着,缓慢地走向木门。月光绕过他的身体,洒下一片冰冷的光,鼬的背影即使被地上的血污扭曲,也依然很坚实,没有一丝颤抖。鼬侧过脸,月光太明亮,我几乎看不清他逆光的表情。
“如果你能阻止就阻止吧,只是,希望那时候你还有命。”
在这个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前,我唯一看清了那眼睛是墨色的,而且,眼底有痛。
【喂,有人!】九尾的声音再度响起在精神中,我又走神了。
作为一个忍者,我实在太嫩了,不过有九尾,我也就乐得轻松。
猫儿张开嘴,尖牙全露出来,深吸一口气,九尾再次吐出的就是一个小型的压缩空气尾兽炮,笔直射向院中的一处角落。
院墙、外面的道路、乃至更远些的另一家院子,九尾缩了水的尾兽炮依然在地上留下一个两米多宽、近一米深,更可怕的是足有二十几米长的沟。
“谁在那?!”我吸口气,已经被认可为中忍以上水平的我,竟没发现那么近的距离有人。
漆黑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几片妖冶的红云、橙色的螺旋面具、乱蓬蓬的短发,那个人脚步轻快,声音更加轻松。
“哎呀呀!我说鼬君怎么迟到了呢,原来是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