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也许会问,那为啥他们不去干天威教呢?
因为天威教现在很牛比,他们不敢。
南面一侧,二人当先而立,一位灰衣白袍,左手执剑,黑须及胸,丹眉凤目,气宇不凡,正是当代“剑神”莫怀谷。
另一位身披袈裟,颈挂佛珠,须眉皆白,双目蕴华,显然内功已臻非常之境,当今武林除少林明镜外,还有谁有此功力。
武林盟主白少雄侧立一旁,白绸衣,雕花玉带,左手寒玉剑,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再其后有丐帮帮主钟无悔,华山掌门庄雪扬,衡山空空子,泰山雁无声,天山双侠来无影,去无踪,慕容山庄慕容清,秋枫山庄风叶华,武当明月,还有四大世家的主人,江湖上一些帮派的帮主以及属下,约六七百人。
白少雄迈出两步,直视对方,朗声道:“太行四恶,你们身在江湖,屡犯杀孽,伤人无数,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身为武林盟主,决不能眼看生灵遭屠而坐视不理,所以今天我白道群雄齐集,特来江湖人除害,尔等在死之前还有何话说?”
任笑冷笑道:“白盟主,看你年纪也不大,懂得道理倒不少啊!”
白少雄“哼”了一声道:“白某虽年少,却也知自古正邪不两立,杀人者偿命,你们恃强凌弱,滥杀无辜,罪不容赦。”
“好,讲得好。”任笑敛笑言道:“我们的确杀过人,也许里面真的有无辜的,所以我们也该死——可是你们呢?你们难道没有杀过人,难道你们认为该杀的人全都是坏人,全都该死吗?”
“我们正道人士所杀之人全都是该死之人。”白少雄理直气壮。
“放你妈狗屁,当年苏州黄家屯的血案都是王八羔子干的?那个七十岁的老农和他卖杂货的儿子都该死?”任笑大有舌战群儒的架势。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白少雄把脑袋扭到一边不再理直气壮。
“还有你,庄雪扬,三年前咸阳红花楼的招牌*苏妙又是谁杀的。还有你,空空子,装比遭雷劈的败类,就在一年前你勾引你嫂子,暗害衡山掌门,又过河拆桥,何等卑鄙!还有你,天山双侠,操,你们也赔得上这个侠字。五年前西藏联合新疆叛乱你们功劳也不小吧。还有——”
任笑一个个揭露这些伪君子,装比犯的真面目。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图一时的痛快,殊不知这样一来,自己更加不可能活了。
而且这些人也不会再让他说下去了。
“不要听这个穷凶极恶的人胡说八道,蛊惑人心,各位大侠,我们今天就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杀了他们!”丐帮帮助钟无悔打断任笑的无情揭发,率先冲了上去。
“你揭了人家伤疤了,三儿。这下这帮人可是真的要整死咱们了。”宣铁冷笑道。
白剑咬咬牙,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全死吧!”话音刚落,已带头扑了过去。
凝聚已久的焦热之战,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伴随着众人的呼喊声,兵刃交接声,双方已混战在一起。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战的惨烈。
青石上暗黑色的血在阳光照射下,显得说不出的恐怖,带着浓浓的令人作呕的腥味。
空中到处是不断飞溅起来的血花,日光也似昏黄。
众人的哀叫声,痛苦声,呐喊声,咒骂声,剑气破空声,肉掌相击声,暗器哧哧声。兵刃相接声交织成一曲动人心扉的死亡之乐。
石心剑已出鞘,挡者立诛,顷刻间已杀了丐帮,华山等十几名弟子。
“魔君,还敢惩凶。”只听旁侧一人大喝道。石心转头一看,原来是剑神莫怀谷。
长剑已出鞘,如一泓秋水,显然一柄削金断玉的利器。
“石心,十里铺你剑伤我儿,令他终生不能用剑,手段可真够毒的,现在还不弃剑受死!”唰唰唰连环三剑,招招攻敌要害。
石心了解剑神为人,他正直,磊落,侠肝义胆,的确无愧于“剑神”的称号,此刻定是受儿子莫人龙蒙蔽。但石心不愿将实情说出,这些年他已习惯于被人误会,他不需要辨白,也不想辨白。
这也许也是人生的一种痛苦——无奈,忍受。
宣铁之死
强敌当前,石心撤步同时长剑直刺,恰好点在剑神剑腰上。莫怀谷暗叫一声惭愧。
与敌过招,最忌怒火。定下神来,“童子拜佛”自上而下斜削石面部。
石心不退反进,欺身上前,左足踢剑神右手脉门。
莫怀谷冷哼一声,右手招式不变,左手如闪电般去抓石心左足足踝。
石心大吃一惊,对方应变之快的确非常人能及。借一踢之势飞身而起长剑架开莫怀谷削来的剑,身子竟平平的飞起丈余,大喝一声“九天霹雳”迎空击下。
莫怀谷宝剑平举剑迎上。“铛铛铛……”数十声金属交鸣之声,二人乍合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