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疼。”
“知道疼还当人肉垫?我可不感谢你舍身为我!”
闻言,萧文翰鼻子里出气,委屈地哼声道:
“知道你没心。”
“文翰!”
萧文翰终于还是扶她坐好,但把她摁在地上,一边帮她脱旱冰鞋,一边说道:
“哪有什么感同身受,不疼在自己身上,永远不会知道到底有多疼。与其看你疼而无能分担体会,不如自己受着,至少心安。
“惜南,以后别说那种话,你不知道我多难过。”
林惜南听着“心安”两字,鼻子微酸,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说:
“不过是开个玩笑,小气。”
萧文翰正好将两只都解下来,猛然抬头,眼神犀利,看得她转头。好一会儿,萧文翰都没什么反应,忽然将她拉起来,往场外走,林惜南吃力地跟着他滑步的速度,听见他说:
“明知道我战战兢兢,你还开这种玩笑?”
还了旱冰鞋,两人在路边的片粉小摊上坐下来。大婶殷勤地迎上来,林惜南要了两碗热的,嘱咐一碗多放些醋。
萧文翰一直低着头穿衣服,然后专心地看自己的手,忽然头也不抬地说:
“你喜欢吃醋?”
这话意味就多了。林惜南拿不准他说什么,小声道:
“吃这个本来就要多点醋。”
沉默了下来,小路另一边游乐场里的声音越来越响,林惜南转头看着小河上垂着的柳枝,看到有些鹅黄的嫩芽冒出来,莫名地有些烦躁。
大婶动作很快,就这会儿工夫便把两碗热片粉端了上来,林惜南埋头专心吃着,刚才那一会儿运动,确实把她饿得慌。
“惜南,你喜欢我吗?”
夹到嘴边又放回碗里,片粉热乎乎的香味直直窜入鼻孔,林惜南知道他在看她,但没有抬头,只是说:
“如果不喜欢你,那这些天和你一起,我成什么了?”
他忽然伸过手来,轻轻抬起她下巴。林惜南看见他眼里的忐忑和期盼,还有固执。
“你看着我说。”
林惜南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看着他眼睛说道:
“文翰,我喜欢你。”
萧文翰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着,眼里逐渐绽出喜悦的光芒,最后,他轻声问:
“惜南,我可不可以亲一下你的眼睛?”
林惜南不知他怎么了,但见他开心起来,便顺从地闭上眼。感到他的气息慢慢靠近,近到脸颊时却屏住了呼吸,随即有柔软温热的嘴唇轻轻落在左边眼睑上,停留了两秒,然后离开。睁开眼来,见他一脸满足。
“每次坐在你左手边听你讲题,看着你侧脸,尤其是认真看书的眼睛,心里就柔柔的一片,全是安心,全是快乐。”
说着,他低下头,开始动那碗已经有些凉的片粉。林惜南恍惚地看了他一会儿,继续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