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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第2页)

说着话,他低头吻在她颊边,舌尖轻轻地舔舐,像是品尝又像是在克制着更激烈的动作。林惜南心慌意乱,一偏头献上嘴唇,主动吻住他缠着他。萧文翰愣了一下,随即高高兴兴地与她纠缠嬉戏。他们接吻通常都是萧文翰在使劲,她心情好了便轻轻回应两下,心情不好时根本不理他。这一次,或许是内心太过纠结,她无处发泄,只好这样向他传达心事。可是她动作实在生涩笨拙,好几次萧文翰都被她咬得闷哼出来。萧文翰只当她为他所感,难得热情一回,哪知背后那许多心思。

初春天气,安谧夜晚,密闭室内,深情男女,再加上这样一番热吻,自然是干柴烈火,一触即燃。萧文翰被她挑得火起,几番想离开都被她阻止,最后终是到了极限,强行按着她后脑不许她再继续下去,自己低下头,把脸埋在她肩头大口地喘气。泪水倏然滑落,林惜南连忙伸手拭去,还好他低着头不曾发觉,尽可能快地调整情绪,不想被他察觉。

过了许久,萧文翰喘息渐平,将她拥得更紧些,声音沙沙哑哑的,从她肩膀传出来:“惜南,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一年时间,足够我买好房子车子,再买一枚三克拉的钻戒,我穿你送的西装,我一定配得上那身衣服,配得上你的一番心思。我们结婚,结婚,好不好?我想了许多年了,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一起生活,想每天睡前看见你睁眼也看见你,想你帮我打领带吻我的唇角送我上班,想你做一桌子菜逼着我全部吃掉,撑得动也动不了,想你每天对我耍小脾气要我变着心思地哄,想你……”

“你别说了,文翰!”林惜南本是安静地流泪,听他越说越快,终于忍不住哭喊出来,“不要说了……”

萧文翰抬起头,一边抹她的眼泪,一边吻她脸颊,嘴里的话像是命令又像是请求:“和我结婚,惜南,和我结婚,我们结婚,结婚吧,惜南,惜南,答应我,和我结婚,结婚……”

“不要说了,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别说了……”林惜南哭得声嘶力竭,极力保持脑子的清醒,可偏偏来来去去全是那两个字。

“你不答应我就每天都说,看到你就说,说到你答应为止。”

“你这无赖,我说不要说了!”林惜南猛的挣开他手臂,身子收不住势,后仰而去,背脊撞在桌沿上,疼得眉毛都皱成一团了。萧文翰被她的怒气吓住了,来不及重新环住她她便已跳了下去,一连退了好些步,停在墙边,全身力气都在这几步路里耗尽了,她靠在墙壁上喘息,极力压抑哭声,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他靠近一步她就会拔腿而逃。

萧文翰呆愣愣地站起来,试图走近些,她却惊恐地指着他,一步步往门口挪,他只好停下来。

“惜南,你到底害怕什么?告诉我,我来解决就好。你在想什么?都告诉我,把事情都交给我。”

林惜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摇头,表示她不答应,不想这样。呜呜咽咽的哭声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骇人,可她怎么努力也停不下来,拿手捂住嘴巴也捂不住声音。

“惜南,你……怎么了?”萧文翰似乎终于察觉到她的异常,渐渐收敛住方才的激动,担忧地问出来。

林惜南所有的自制力都在他这一问里崩溃掉,双腿支持不住,只好蹲下去,抱着膝头,埋着脸号啕大哭,管他万世升平还是洪水滔天,她只想大哭一场,最好把这一生的烦恼选择一次哭尽。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已哭得没了声音,只是抽抽噎噎的,才感觉到他在自己面前蹲下,小心翼翼地抚拍她的背,过一会儿,他又轻轻抬起她的头,一点一点吻她的眼泪。哭了那么久,心情早平复下来,她恳求道:“文翰,你不要逼我。我心里没有别人,就你一个,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好,我不逼你,但我说的话永远都有效,什么时候愿意了就暗示我,我重新求一次。”他极力扯开嘴角露出个笑容,可怎么看怎么勉强。

林惜南张臂投入他怀里,把自己埋起来,瓮声瓮气地说:“文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萧文翰忽然笑起来,声音里有些微不可察的苦涩意味:“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才二十二岁,你快二十六了。女人的折旧率可是很高的,再过几年,只怕除了我就没人肯要你了。”

“你就瞎得瑟吧。我爸说了,这个小伙子还嫩了点,浮躁着呢。”林惜南听着他那语气,心情轻松不少,忽然便想起寒假里萧文翰陪老林下象棋那一次惨败了。论心思,老林决计比不上他,但他确实心浮气躁急于求成了些,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终至满盘皆输。

萧文翰当然听得出她的嘴硬,用愤愤的口气说道:“知道你有岳父大人撑腰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第三十四章(下)

折腾了那么久,结果林惜南仍是什么也没说。整晚在床上翻来翻去,早起与萧文翰同时开门,两人见对方青黑的眼圈都是一笑。照常吃饭,照常上课,照常说话,可总有什么不一样了。林惜南想不出来,也没心思追究。

下午在练习室没待多久就困得睁不开眼,只好回公寓睡觉。躺一会儿又没有睡意,爬起来开了电脑找电影看。客厅里有电视机,但她对电影频道的安排不感兴趣,很少看。搜了搜法国文艺片,选了《漫长的婚约》。

她没有看影评看简介的习惯,喜欢按自己的方式来解读一部电影,结果往往与别人的不同,甚至会离影片的初衷相差甚远。景晓阳曾感叹,平日里装乖乖女,一到看电影,叛逆因子就全爆发出来了。

所以完全没想到文艺片一开头竟是战场。五个因“自残”而被军事法庭判了死刑的法国士兵被押送到布沙文战区——索姆河战役的最前线,法德对峙的无人区。倒霉的木匠,开枪打老鼠伤了灵巧的手被判刑;铁路局的焊工,众人皆醉唯他独醒,摸了发烫的枪管,被判刑;勇敢的农夫,杀过不尊重死者的军官,伤了自己的手,只为了当朵尔金色的麦浪;真正的骗子、老千、恶棍、牛皮大王,也受不了炮灰的命运;而最年轻的那个,距离二十岁还有五个月,他的未婚妻在家乡的灯塔上守候,可是弹坑边战友被铁丝网绊住,随即炮火在他眼前轰响……

林惜南觉得这样的场面有些不堪负荷,正想换一部,忽然从后伸出只手蒙住了她的双眼,战地的枪声惨叫声消失了。感到他绕到她面前站定,手却一直没有离开。

“别看这种电影,太血腥了,你本来就够冷血的。”语气凉凉的,不像是开玩笑。

林惜南试着把眼睛解放出来看看他,可怎么移动那个冰凉的手掌都妥妥帖帖地覆在她眼前,只好作罢。

“我以为是文艺片。”

“《漫长的婚约》?你在暗示还是期待什么?”林惜南听着他意味不明的话,感觉到他另一只手冰冷的手指触到脸颊,轻轻缓缓地往下移动,如同阴冷的小蛇,游过脖颈、锁骨,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她慌忙按住他的手,却恰好停在胸前微微凸起的部分。她以为他要到晚饭的时候才会回来,睡觉舒服起见,便换了睡衣,内衣也脱掉了,身上只有一件棉质长袖睡衣,他指尖的低温透过那薄薄的一层布料清晰地触动了胸口的神经末梢。他的轻笑声传来:“你希望我停在这里?”

“不是的……”她慌乱地松手,任由他继续往下触摸,突然紧张到说话都有些颤抖,“文翰,你怎么了?”

他的手正好滑到她腰间,一听这话就顿住了,渐渐施力,直到她轻呼了出来。他凑近她,仍然捂着她的眼睛,轻笑着,语气里不乏讽刺:“我怎么了?昨晚我是不是也问了这个问题?你没有回答。是不敢呢还是不想?”

林惜南被他的语气吓住了,试探着喊他:“文……”

“别叫我!”他厉声打断她,重重地出气,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良久才再度开口,声音已如刚进来时一般无二,“你昨晚那个样子,我放不下心,今天一直集中不了精神,就去高翻找你,结果我听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传言,你听到过没有?”

果然还是知道了。她上午才作出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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