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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节(第1页)

&esp;&esp;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孙传庭和吴三桂放弃太多的念头,认定他的主力正在围攻济宁州,使得他们放松警惕,渡过金堤河南下,这个时候他一方面以少量兵力堵住他们的去路,将孙传庭和吴三桂的人马拖在金堤河一带,然后主力则从侧翼突然攻击官军侧翼,最终打一场伏击战。

&esp;&esp;前两次伏击都因为孙传庭过度的警觉宣告失败,而这一次肖天健看出来,孙传庭和吴三桂都已经是放松了警惕,开始步入到了他设置的这个圈套之中了,所以虽然这会儿他身处险地,但是心情却相当不错,而他在率领四个近卫师的战兵营渡河南下的时候,军中诸将也都反对过,觉得肖天健犯不着以身涉险,他完全可以随主力留在徒骇河一带,坐镇指挥这一场仗也就成了,可是肖天健还是坚持要亲自到金堤河南岸督军阻挡大批官军,在他看来,虽然他的兵力不多,但是已经足够用了,而且他深知,越是他身临险地,便越是能激发部下们的斗志,所以最终他还是和李信一起渡河,来到了这里。

&esp;&esp;因为孙传庭已经放松了警惕,所以渡河之后夜不收也放出的不太多了,加上刘耀本提前布置的斥候队的伏击,干掉了两支朝着他们藏身的村子过来的官军夜不收小队,所以官军也没有提前发现他们的藏身之所。

&esp;&esp;当吴三桂率部杀奔过来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这个村子后面,另外还有两千余刑天军的人马正在枕戈待旦的等着上阵呢!

&esp;&esp;肖天健之所以没有让四千多人马都拉出去,就是要先示弱于敌,让对方觉得刘耀本那些人马只是过来牵制他们的少量刑天军的人马,以免吓住了已经变得十分警觉的孙传庭了,故此这一战刘耀本必须要先以少量的兵力,挡住官军,使得官军那边不断的增兵,最终使得注意力都放在金堤河南岸的时候,罗立等部便在他们的背后杀出,最终将官军围歼在金堤河一带。

&esp;&esp;而吴三桂也确实没有多想,毕竟周边基本上地势都很平坦,他们也没有发现附近还有刑天军的大批人马存在,以四五千人的兵力,去对付刑天军这两千人马,他觉得已经足够了,于是他便气势汹汹的率兵杀了过来。

&esp;&esp;远远的吴三桂收拢住了兵马,开始列阵,并且朝着对面出现的这支刑天军打量了过去,这么一看之后,吴三桂颇为诧异,这支刑天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却非常工整,而且装备十分精良,几乎每个人身上都穿着一件式样很奇特的甲胄,铁盔倒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和时下官军装备的那种八瓣铁盔基本上差不多,甚至可以说干脆就是从官军手中缴获的,式样根本就一样,不一样的也就是他们头顶的那根翎羽颜色不同,很显然是用来区分贼军官级的不同,但是贼军身上穿的那件铁甲却很奇特,基本上是几片大面积的铁甲组合而成的,主要覆盖住了贼兵躯干的要害部位,内里衬着一件棉甲,既保暖又结实。

&esp;&esp;而且贼兵们几乎人人着甲,这一点就连他麾下的这些辽东兵们也没有能达到,更不用说是一般地方的官军了,所以他一眼便可以判定,这一支两千来人的刑天贼,肯定是贼军的精锐,于是他便有点警惕了起来,下令麾下的兵马稳住,不过再想想他兵力远超过贼军不少,虽然贼军装备很好,但是他还是占据着兵力上的优势的,所以倒是也没有害怕。

&esp;&esp;吴三桂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自小生于军中,便跟着他爹吴襄在军中历练,眼界还是相当不错的,他看罢了这支刑天贼的兵马之后,也立即发现这支刑天贼绝对是由一批百战余生的兵将组成的,而且这些人经受过非常严苛的训练,单单是结阵而立,便让人产生出一种持之如岳一般的感觉,所以吴三桂马上便收起了轻视之心,加上了一份小心。

&esp;&esp;而吴三桂的兵马不动,刑天军的兵马也不动,两军就隔着二三百步的距离,远远的对峙着,吴三桂观看了对方兵阵一番之后,感觉着对方的这种兵阵以前没有见过,兵种很简单,也就是长枪手、刀牌手和火铳手这三种兵卒构成的,如此简单的兵种构成,让他有点看不懂,也是求援

&esp;&esp;吴三桂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人马冲上去,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刑天军的这个兵阵马上便爆发出了密密麻麻爆豆般的铳声,这种铳声可以说是绵延不绝,朝着阵外打去,打得吴三桂麾下的兵将惨好连连,几十步之内几乎成了死地一般,无论怎么冲都无法冲到刑天军面前,被一波波的打退,而刑天军的火铳手装填速度似乎也非常快,好像根本不会停顿一般,一排接着一排的开火,使得官军对于鸟铳的认知也彻底被推翻了,只被打得人仰马翻,却始终无法撼动刑天军的这个兵阵。

&esp;&esp;这个刑天军的兵阵就如同磐石一般,任凭官军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朝着他们拍打,但是却依旧是岿然不动,不断的对涌上去的官军输送着死亡,两军伤亡的交换比之大,让官军这边几乎崩溃。

&esp;&esp;毕竟吴三桂麾下的官军属于关外的精锐兵马,而他麾下的军将们也不乏一些悍勇之士,一些人冒着刑天军的弹雨冒死冲到了刑天军面前,可是等候他们的却是那些早已急得嗷嗷叫的刑天军的长枪手和刀牌手们的反击,当即不是被捅死在了阵前,便是被敌军刀牌手给放翻在地,却始终无法从任何一个方向突破刑天军的这座兵阵。

&esp;&esp;官军这边也施放了火铳和箭支,可是火力上却始终无法压制住刑天军,而刑天军新装备的这种胸甲,却起到了良好的防护作用,箭支射在他们的甲片上,根本无法有效穿透,多是一打滑便划过了甲片,除非射在刑天军部众的面门上抑或是防御比较差的四肢上,方能给刑天军兵将们造成杀伤,不过射中面们的机会很少,射中四肢则造不成太大的伤害,许多刑天军兵将四肢中箭之后,却还能负痛继续作战,但是官军挨一下刑天军的铳弹,则不管是哪儿中弹,便基本上会立即丧失作战能力,不死也是重伤。

&esp;&esp;就连官军的火铳发射的铳弹,如果不是在近距离的情况下打中刑天军兵将的话,也很难有效穿透他们躯干上覆盖的这种胸甲,往往是打一个凹坑,吓人一跳罢了,即便是穿透了,里面还有一层棉甲,也很难造成很严重的杀伤,除非极近的距离下,三眼铳才能有效击穿这种结实的胸甲。

&esp;&esp;所以这一战也检验了刑天军胸甲的防御能力,使得不少兵将为此颇为感到安心,同时也保护了不少兵将的性命,使得刑天军的兵将们更是越战越勇了起来。

&esp;&esp;结果很显然,吴三桂没能打垮这支兵力远少于他的刑天军,只能败退了下去,重新收住了兵马,一个个目瞪口呆、胆战心惊、惴惴不安的聚集在一起重新列阵,再也不敢轻易上去搏杀了。

&esp;&esp;“军门!刑天贼果真名不虚传呀!他们这战法实在是厉害!咱们这么打不是办法呀!还请军门再向孙督师求援!”一个吴三桂的部下对吴三桂说道。

&esp;&esp;吴三桂这会儿可以说是心情大坏,他本来是要领兵来讨便宜的,想要在孙传庭和那些关内的官兵面前展示一下他麾下兵将的厉害,捞一个头功再说,可是没成想这次却撞上的是刑天贼的一支精兵,不但便宜没讨到,战功没有捞到,反倒是一脚踢到了铁板上,把脚趾头给踢断了,这可以说是狗掀门帘,本来是想要露一鼻子,但是非但没有露一鼻子,反倒是碰了一鼻子灰,让吴三桂郁闷的够呛。

&esp;&esp;这个时候他也意识到了刑天军的厉害,让他心中暗暗有些发怵,幸好今天贼军只有两千来人前来阻挡他们,如果来的万八千的人的话,那么他们在金堤河畔便很可能被打垮,想想他幸好大批主力尚在金堤河北岸没有过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搞不好在河边一乱,他的人马就可能会在金堤河这儿全军覆没。

&esp;&esp;吃了这么大一个憋之后,吴三桂算是彻底收起了对刑天军的轻视之情,知道孙传庭为何这次率部救援济宁州会如此的小心谨慎了,刑天军确实有这样的本事,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他们,现如今他也看出来,如果凭借他这四五千人,非但不能干掉这支刑天贼,一个搞不好让对方反攻的话,甚至有可能会打垮他这一之人马,那样的话他马上便能变成大笑话了。

&esp;&esp;可是如果想要打垮这支贼军的话,眼下他的重炮尚在金堤河北岸,临时渡河的便桥还没有搭建起来,短时间之内是无法运过来的,所以他手头只有一些轻型的虎蹲炮和弗朗机炮,但是因为过来的仓促,连这些重武器也没有带过来,所以面对着这支刑天贼的火铳,他这边的火力处于完全劣势之中。

&esp;&esp;而且这次他带来的也基本上是他先期渡河的部下,这可都是他们吴家的兵呀!这才一会儿时间,便死了一二百人还伤了一百多人,连骑兵的战马也被打死了几十匹,险一些就让他麾下的这几千人马崩溃了,这死伤这么多人,回去是要发抚恤的,虽然可以伸手向朝廷要,但是朝廷眼前局势也很困难,这些钱能不能要回来还是个问题呢!

&esp;&esp;所以吴三桂很是惜兵,这么打不是办法,于是他赶紧便下令暂停进攻,远远的退到了刑天军几百步之外,眼看着刑天军似乎也没有要攻过来的架势,似乎是只想着拖住他们,这才停下后退,吴三桂这才下令射住了阵脚停止了后撤。

&esp;&esp;“来人,去向孙督师请援!最好能弄来一些炮为好,请孙督师尽快派人马过来!”吴三桂收起了狂傲之心,最终还是决定向孙传庭求援,不能光死他的辽东兵,这关内孙传庭的手下也该死一些才成。

&esp;&esp;虽然吴三桂心惊肉跳,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并不认为这两千贼军便真的能彻底击败他,毕竟他们官军已经渡河了万多人了,挡不住这两千贼军可以说简直是笑话,故此重新收住兵马之后,吴三桂倒是也不是很紧张。

&esp;&esp;这个时候孙传庭早已在北岸听到了南岸远处发出的喊杀声和密集的火铳声,孙传庭便知道吴三桂和贼军交上手了,他多少有点担心,于是便登高翘首朝着对岸远处望去,可是因为距离太远,仅仅能看到两军人马的旌旗招展,听到隐隐间传来的喊杀声,却看得并不真切,于是孙传庭便准备亲自渡河过去,到对岸先看看,但是手下的家丁亲将们都纷纷拦住了他,说他身份不易涉险,还是坐镇北岸观敌料阵指挥的好。

&esp;&esp;于是孙传庭想想也是,他身为督师动辄便亲临前线显然是不信任麾下的兵将,而且前面还是吴三桂这个年轻的悍将,他这么做恐怕会令吴三桂不喜,于是便坐等前方吴三桂传回消息,果不其然不多时吴三桂便派人跑了回来,说贼军凶悍无匹,辽东军并未能击溃他们,反倒是因为没有大炮,压制对方,结果被对方的火铳杀伤很重,请孙传庭速速加派援军,并且运送火炮过去助战。

&esp;&esp;孙传庭听罢之后心中一紧,赶紧再次询问了一番战况,在得知前来阻路的贼军兵力确实只有两千多人的时候,孙传庭考虑了一下稍稍放心了一些,刑天军的强悍他是有着刻骨铭心的体会的,刑天军的辅兵(预备营)战斗力倒是还好说,但是只要碰上他们的主力战兵营,往往官军根本就无法在他们手头上讨去半点便宜,吴三桂刚才请战的时候,他便有一种感觉,这一次恐怕来的是刑天军的主力战兵营,吴三桂的辽东军虽然彪悍,但是那也只是相对于内地的官军来说的,可是对上刑天军的战兵营,却照样不一定就是他们的对手。

&esp;&esp;现在看来他的预料还是有道理的,吴三桂果真是去碰了一鼻子灰,现如今跑来向他求援了,孙传庭考虑了一下之后,先是下令让夜不收在河北岸朝两翼搜索,防备刑天军在河北岸还藏有兵马,偷袭他殿后的辎重,另外考虑到一旦吴三桂被击败的话,刑天军要是挥军掩杀,可能会造成已经渡过金堤河的那些官军崩溃,于是他便连忙下令,让已经先期渡河的马大志率领两千兵马,携带上部分已经运过河的虎蹲炮还有中小型的弗朗机炮前往吴三桂处听令助战,另外传令下去,令辅兵加紧搭建便桥,以便将重炮先期运送过河,在金堤河南岸击溃阻路贼军,掩护其余的兵马渡河。

&esp;&esp;几万人挤在金堤河两岸,沿着河岸绵延出去了十来里,厚度也达到了数里宽,黑压压的挤满了兵将、骡马,真格是人喊马嘶热闹非凡。

&esp;&esp;但是孙传庭看到这样的场景,却忧心不已,他作为多年主持剿匪兵务的朝廷大员,是深知这个时候乃是兵马最虚弱的时候,虽然他下令渡河的时候,官军各部建制不能混乱,但是真的做起来的时候,却并不容易,这些兵马都是来自各处的兵马集结起来的,虽然听命于他,但是号令却并不统一,特别是吴三桂麾下的辽东军的兵将们很是骄悍,根本就不怎么听从他的调遣,前期先行渡河过去了一部分,剩下的不想下到冰冷的河水之中淌水而过,便留在北岸等待便桥搭建好之后再行渡河,以至于吴三桂请战而去的时候,他麾下的大部分人马,还在金堤河北岸并未渡河,使得不少兵马的建制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混乱了起来,如果一旦这个时候遭遇到敌军大规模的突袭的话,那么便会立即崩溃。

&esp;&esp;(今日鸣谢末日光辉朋友的打赏!)

&esp;&esp;火炮发威

&esp;&esp;所以孙传庭连忙下令,让诸将收拢自己的兵将,不能混在一起,先理清楚他们的建制之后,再行渡河之事。

&esp;&esp;同时孙传庭又下令调三千兵马在北岸兵马后面列阵,做好随时应对偷袭的准备,在这一方面上,孙传庭可以说确实具备名将的素质,该考虑到的,他都尽可能的考虑到,这一次他也是被逼的没了一点退路了,他很清楚手头上这些兵马,可以说已经是朝廷眼下能拿得出来的最好的兵马了,如果一旦这一次失利再败的话,他的人头不保倒是小事,恐怕这大明今后再也没法拿出像样的兵马,去对付刑天军了。

&esp;&esp;大批辅兵被赶入到河中,加紧搭建几条便桥,一个个辅兵在冰冷的河水之中冻得上牙只打下牙,嘴唇也被冻得发青,站在齐胸深的河水之中,一边干活一边大骂,还有不少人被派去搜集架桥的材料,将河堤上一些树木伐倒,源源不断的运送到河边,供架桥使用,如果没有这些便桥的话,哪怕只是因为这条并不算深的金堤河,他们这些物资也没法运送过河。

&esp;&esp;那个马大志得令之后,心中暗骂倒霉,他很清楚自己的水有多深,想想吴三桂那些辽东的骄兵悍将们都不是刑天贼的对手,他昨天算是走了狗屎运,碰上了一支刑天贼的辅兵,才捞了一场小胜,现如今来的肯定是刑天军的战兵,让他去肯定讨不了好,可是他昨天牛皮吹上了天,现如今又是先锋官,孙传庭派他去支援吴三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由不得他说个不字,否则的话孙传庭不敢对那些辽东兵下死手,可是敢对他下死手的,请出尚方宝剑斩了他也是那么多,他喊冤都没地方去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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