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止戈略微颔首。
小商人的背景确实很简单,他也找过当初把祁秋年从海里救上来的渔民求证,以及那些如同小房子一样的铁皮大箱子。
突然上京的原因,看起来也很简单,得罪了乡里的地主,被县太爷欺压关进监狱,献出琉璃杯才被放了出来。
一切都很简单明了。
可是战止戈是个将军,还是个有头脑的将军,正是因为太过于简单明了,这才有问题。
而晏云澈的想法就更简单了。
小商人要他们的庇护,这必然不假,这都是他这段时间在祁秋年心里读到的。
但唯一不解的,就是祁秋年似乎和三皇子有极大的深仇大恨。
其中缘由,竟然找不出丝毫的端倪。
祁秋年继续说,“粮种交给你们,我想要的,就是在京城安安稳稳地做生意,当然了,我奉公守法,不做奸商。”
战止戈沉默了一下,“祁公子难道就不知道这粮种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他亲自去问了祁秋年雇佣的佃农,产量得到了证实,而且第二批也已经种下去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能丰收了。
亩产三千斤上下,种植方式也不难,几乎完全足以改变整个大晋的底层百姓的命运。
如果这个小商人大张旗鼓,以献宝的名义,说不定还会上达天听,皇帝给他的赏赐,绝不止经商庇护这么一点。
财宝,权势,都有可能得到。
战止戈不由得怀疑祁秋年的智商。
晏云澈想的倒是不一样,这段时间他跟祁秋年接触得不少,看得出来祁秋年天生就缺乏对皇权的敬畏。
但并不意味着祁秋年对皇室不了解。
直接说要给皇上献宝,这宝估计还没献上去,就得被高官权贵暗箱操作了,这可是流传千古的功劳,眼红的权贵必然不会少。
如今来看,祁秋年找上他们,似乎是最明智的选择。
至少,他是个和尚,对于权力和物质本身就没有追求,更是无缘皇位,但是身份地位却摆在了明面上。
哪怕是皇权更替,他国师的身份是不会变的。
不得不说,晏云澈确实离真相很近了。
祁秋年也叹息,如果上辈子就直接找了晏云澈,估计最后也不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战将军,正是因为我知道这些粮食对大晋意味着什么,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选一个合适的合作的对象,粮种给你们,功劳给你们,我只需要一个庇护。”
话,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三个都是聪明人。
祁秋年起身行礼,“如此,我便回家静候佳音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的素食餐厅快开业了,到时还请大师和将军来捧个场。”
祁秋年走了之后,战止戈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人有些小聪明,小滑头,虽然目的性很强,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云澈,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