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脖子被村中一个白痴紧紧勒住。那位白痴一发作就变得力大无穷,现在正勒住娜拉!
他一看到他们两个出现,就慌慌张张一松手一溜烟飞奔而去,留下可怜的娜拉在那里发抖,脖子上还有瘀伤,好在保住了命。
“这孩子怎么会知道娜拉正处于危险之中呢?”后来母亲这么问过。
然而,孟黎莎的确象有预感,就象母亲去世的前一个晚上一样,她心神不宁,意兴索然,觉得一切都那么悲惨无望!
在齐瑞荷父母的意外死亡中,也反映出了她对灾祸临头前的预感。
她一直十分敬爱齐瑞荷的父母,那天也不知怎么搞的,一直忧心忡忡地为他们担心,觉得象有什么阴影笼罩着他们。第二天虽然约好了大家要全面,她还是决定先骑马去看着齐瑞荷再说。
到了齐瑞荷那里,不幸的事竟然已经发生了!齐瑞荷哭得象个泪人儿似的……
那种感觉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形容才好,但在她心中的的确确可以意识得到,而且那么鲜明、强烈,实在不容她否认或抹煞。
现在那种感觉又来了,她知道得很清楚,她再也无法忽略公爵正处于危险中!
她很快点起蜡烛,微弱的光线在屋内幽幽晃动着,看上去竟有几分奇异与诡谲。
真难解释,不过她真的感觉到仿佛有什么威胁横阻于前,而且那阴影愈来愈逼近了。
她只觉情况更为紧急,再也不容多作耽搁,虽然只穿着一袭睡衣,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很快地奔往房间那头,打开了与公爵房间相通的那道门。
转动门的把手时并没发出什么声音,门立刻开了、孟黎莎发现自己置身于又小又窄的通道上,由这里可以进入公爵房间。
此时她却不禁略为踌躇了一会儿,自己就这么闯进他房间,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但是,她又告诉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每一根神经、本能都在强调那种危险的感觉,传递着危险的信号。
公爵一定有危险,她非得把他叫醒不可!
她还是有点害羞,有点犹豫,却终于咬紧牙关打开了门。
又进了公爵房间,她又看到由窗口透进了微弱的光线,此外就是壁炉里的一丝火光。
孟黎莎嘱咐过女仆,她睡觉时不必点火,免得太暖和了,而看来公爵入睡后仍要点着火。
木头燃烧着,金黄色的火光映在炉边的地毯上,阴影就在炉边的烟囱影上晃动着。
孟黎莎站在那里,望着闪闪火光,突然领悟到危险来自何处了,她也知道是谁拿走了那本宫中建筑的书,知道为什么它被偷走。
一定是——葛文斯·贝拉!他一心想谋害公爵以继承爵位!
这么容易就能进入宫内的也只有葛文斯了!他从书架上偷走了那本书,就是为了想寻得进入公爵房间的秘密通道!
孟黎莎顿时豁然开朗,就象有人在旁边向她解释整个阴谋的进行似的,她最直觉的反应就是要赶快保护公爵,就立刻越过房间向公爵床边走去。
她到了床往边,壁炉里的一根木头翻转了一下,火焰猛往上冲,整个房间顿时亮了一会儿,孟黎莎看到摆在公爵床边的手枪。
几乎还没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就把手枪拿了起来,直觉上危险愈来愈逼近了,她右手握着手枪,左手去摇公爵的肩膀,想把他叫醒。
正在此刻,壁炉边的地板突然打开了,那么无声无息,那么缓慢,在微弱的火花下,孟黎莎依稀看到一个男人从底下爬上来。
她看到他的手臂缓缓移动着,就这么看一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她握紧手枪,朝他瞄准,扣动板机。
一声枪响!
她只觉得子弹发了出去,一刹时心中又紧张又昏乱,以为自己没有射中,却只见那站在壁炉嵌板开口的男人应声倒在地毯上。
孟黎莎愣在那里,手上的枪余烟犹存,耳际仍响着刚才那砰然的一声。
接着,公爵从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