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她没有说下去。
厉华池缺根本不敢细想,他不敢想如果那些人起了别的什么歹心,把她轮奸了或者划花了她的脸。。。
她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
“那。。。那为什么没有治疗?”
“我没有钱。”
“医生说要做手术,还要做复健,还不能工作,要几十万,我没有钱。”
她重复着这句话,语气已经平复下来。
他的心一阵抽痛。
几十万对他来说也许是一双鞋,一瓶酒。
对于曾经的她,是一个包,一件大衣的钱。
他还记得年少的她,曾经自信满满地说自己要当世界上最好的小提琴手,要画出最好的画。
“叔叔阿姨知道吗?”他问她。
“无所谓了。”她笑了笑。
眼底有难过,却又有释然。
“但是你的理想。。。”
“人生存都生存不了的时候,理想和自尊,其实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跟我回北京,我请专家给你会诊看看好吗?不用你花钱。”他认真的说。
她却摆了摆手,笑着说,“不用啦,你不用可怜我的。我有手有脚,可以去工作。时间教会我,生活不止诗和远方,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
“当个普通人也挺好的,希望我以后一帆风顺的当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她像是依旧不放心般,在试探着他,试探着他们会不会放过她。
他发现了。
她告诉他,她没有梦想、没有理想了,为了生活自尊都可以放弃。
他又想起了那一夜,她的话语已经告诉他,不是因为是他,她才愿意。
是因为生活,所以放下了自尊。
如果那夜,如果是其他男人,她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脱下衣服。
他根本不敢细想。
他又想起了赵姐和那个中年经理说好几个人在她走后都在打听她的消息,想起赵姐说要给她介绍金主,想起会所里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
他扬起头,把眼泪逼了回去,手不自觉得握成了拳。
23。
“那。。。你们明天就走吗?”
他颤声问她,他怕她一走,就在那结婚生子,落地生根了。
“需不需要我帮你订票?”
“不用啦,赵姐已经订了明天中午的票。”
“哦哦。”他此时竟然有些木讷,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