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兄弟留下的血脉,来旺一直不认可,母亲改嫁。
被爹娘卖了的妇人,打小过的苦日子,刚懂点男女事,就被亲爹娘卖了,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谁能依靠,谁是只有一口吃的也留给她,心里明镜似的。主动跟老崔挑破了窗户纸。
一头哄着儿子,一头栓住了老崔。
赶觉老崔睡过弟妹,食髓知味,心甘情愿当了十年的便宜爹。
便宜儿子抵死不松口,俩人。。。。。。熬着。
去年,来旺十八岁了,没跟娘商量,从了军。
俩人生气归生气,倒也便宜了俩人往来。
便宜儿子在时,抽空子相互暖个身子,如今能相拥一觉到天明了。
事,明眼人都瞧出来,是这么个事,话,可不能在人前,挑明了说出来。
王全发毫不示弱的回瞪着二人,气势夺人。
一只手按在独轮车木架上,一只手抽出腰间铁尺。
摆明了,非要拖着时间,等坊市大门口来往的人稠密起来,让俩人脸面无存。
“崔麻子,怎么回事!?齐爷没安排好吗!”带着个少年的车轴壮汉,赶早从延兴门刚进城,路过升道坊,恰巧遇上。
老崔出天花落下了满脸麻子,敢当面叫他崔麻子的人可没几个。就连一大早没事找事的武侯班头王全安也不敢。
壮汉不过二十多岁,直呼崔麻子,老崔不但不恼,还忙不迭的躬腰回话。“齐爷昨天就传过来了话,我排在今早第一拨上香。”
车轴汉子还要问,随行的锦衣少年左手连带刀鞘抽出腰间的刀,嘴里叨咕着,“姓孙的,你小子眼瞎呀!没瞧见穿官衣的这孙子,没事找事呢!”
王全安瞧见壮汉,已经没了咄咄逼人气焰,他虽然有官身,也仅是个最低层的武侯班头,敢跟老崔这等市井白丁耍横,遇上市井中的真狠人,他也知道自己不够斤两。
但是,终归有官身护体,平日里市井狠人也要给他留三分脸面。
可他不会知道,今天遇上的不是市井江湖人物,而是生来就是人上人的小公爷温自在。
要是搁在南郡,温自在想要亲自动手殴打个小吏,身边侍从都不会给他机会。
同样的,和小公爷拆招,分寸把握,学问也很大。要让小公爷尽兴,还不能让小公爷觉察到是故意让他。
偏偏这几天,温自在无论跟谁比试,场场都是脆败,输的一次比一次丢人,还就没一个人让着他,惯着他。
殷三、孙青峰是真打不过,燕叔叔和长腿汉子就是做梦都打不过,最伤少年人的还是年龄相仿的黑脸少年,比试就是玩人吗!
他在黄家展露出的三刀,在少年温自在心里就是三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小公爷压了一肚子的邪火,让王全安一大早捡上了个大便宜。
憋闷了很久的温自在痛快了,瘫在坊门旁地沟里的武侯班头王全安,两个眼珠往一起凑,如果没眼眶拦着,就凑成了双黄蛋。
“师叔,歇歇手,门主传信,让咱俩速去报恩寺。”车轴壮汉在锦衣少年开始殴打武侯,早早的就让老崔推着妇人先走了,他双手抱胸,和瞧热闹的混在了一起。
这时候收到伙计传递的消息,忙才拉着锦衣少年,匆匆而去。
齐老太爷关停了七碗茶书场,在书场讨生活的说书先生们,被散往了周边村镇,两三个人搭伙,支起简陋的说书摊子,免费跟村民们讲述都城隍爷的丰功伟绩。
至于他本人,将一头白发束起,戴上了莲花道冠,穿了浅灰道袍,在都城隍庙客串起了知客。
老祖宗离京前,跟徒子徒孙们交了底。
自己在都城隍庙里的金身遭算计了,金身塑像背后不知什么时候,让哪个对头贴了道求缺符。
千年积攒下的神道,只出不进,最后剩下的一点,还莫名的被人给借走一空。塑像金身炸裂出来满身的裂纹。
釜底抽薪。
被对家抽冷子,一拳就打倒了最稳固的靠山。
昨日,在都城隍庙重建碑留名的大居士们,聚集在东城隍庙,你一言我一语,你十两我八两的凑金子,要给城隍爷重塑金身。
被齐老太爷一通骂。
神仙老爷的金身,靠的是香火稳固,拿凡人的黄白之物往上贴,屁用也没有。
金身背后阴人的符箓已经被老祖宗找到,由黑脸少年出刀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