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那一刻,四周寂静,她突然害怕起来,连忙跳下床,穿着拖鞋风似地追出。
到了车里方发现,她没有换衣,只穿着睡衣。
还是男士睡衣。
左润冬见她低下头去,扯起两块衣角不停地来回察看,迥异如发现了奇珍异宝。他抱着胳膊,斜睨了她一眼,“你在研究古董吗?”
冷秋停止好奇的研究,偏了头,微微一笑:“睡衣好暖和。”
水漾明眸闪烁着星子般灿亮的光芒,照耀得左润冬心里好暖和,他深邃地瞟她一眼,然后又紧抿着薄唇。
“你们要去哪里?”车子连夜赶路,行了一程,她耐不住寂寞地问。
“越南……”他懒洋洋答,仿佛还未睡醒,又或者从来都未睡饱。眉心微微纠结,不知藏着什么心事?
冷秋从车窗口探到一片漆黑,迷茫地念叨:“我,要回冬城。”
安静的车厢,只她一人的声音响起来,显得更加寂静。
他闲闲地闭上眼睛,浓而密的睫毛垂下去,像是蝴蝶张开的翅,在顶灯下投下优美的微影。他的皮肤很白净,是那种晶莹的瓷器白,光滑温润,触眼温凉。
三小时后,一架豪华私人飞机“挑战者850”,停靠在越南胡志明市新山一国际机场。踏下舷梯,早有一辆尊贵型的劳斯幻影加长版前来接驾。
冷秋只觉得他们的行踪都很神秘,乖乖坐在车里不再擅自发言。
到了一所私有别墅,左润冬换了一套暗黑的高级西服,外套搭在臂间,冷如霜的眸子瞧着她说:“别给我踏出房门半步!”
她似懂非懂的点头,他一走,她就溜了出去。
西贡的夜景,喧嚣而媚力,湄公河畔,杜拉斯笔下《情人》发生的浪漫之地。她正在街头感受异域风情,突然有人从背后一拍,似有粉末飘出,头脑恍惚了起来。迷糊中,进了条窄窄的小巷,黄发女子开门见山地说:“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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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情人(三)
她的眉眼有些熟悉,像在哪儿……见过?警校?警局?
“赶快脱掉,换上我的。”她像是在命令,而冷秋,就像在警校面对长官那样毫不动摇地执行。换上她及膝的粉色短裙,她又把一块牌子交给她:“拿着这个,往前走,有一间‘此处是故乡’的夜总会。进去后,别说话,一直往前走……”
不要有停留,一直往前走……
冷秋此时正顺着她一面往她脸上涂脂抹粉,一面交待的路线,沿街走进那夜总会,一直往前走,心里默默领叨:“第八号包厢,第八号包厢……”
她正走在去第八号包厢的路上,而一条黑影正从第八号包厢内闪出。穿过走廊,迅速拐过几道弯,按开电梯升至楼上。
“嘭”的一声,门口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包厢内所有人不约而同一致抬头,几张扑克牌由他们指间掉到地上。
“冬哥!”已经有人看出门外的人浑身上下不对劲,去扶他进来。
体内股股滚烫的热流撞击胸口,冲击喉咙,他忍着难耐的煎熬,声带很压抑:“你们先出去,小虎留下……”众人听令,只小虎颤抖着双腿到他跟前去。
“我中计了,胡志高那小子下药……”左润冬扯了扯领带,几乎是迸出一口气:“马上去给我找个女人来!”跌坐在柔软的沙发,眼眶里火红的双眸似要烧出两把火:“越快越好!”
小虎应声退出,一个箭步冲出门。
楼下的夜总会,冷秋惊恐万状地从第八号包厢冲出来。她双颊通红,衬着一双娇媚迷人的眼睛,像是有一股蛊惑众生的魔力。
经过走廊,突然碰见正为冬哥寻女人的小虎。
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小虎不由皱眉。
这时,妈咪赶来,笑得非常热络地说:“这是新来的,水嫩水嫩的,叫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