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看见,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了一片。
被捆在钢柱后面的双手死死地攥着,每挨一鞭,拳头便攥紧一分,指甲便嵌入手心一分。
他一排牙已经咬得生疼,死死地关住了喉咙里想要溢出的腥浓血水,在敌人面前,在情敌面前,他不会让他得逞地称心如意。
左润冬望着这颗不屈的头颅,漆黑瞳仁微微有些震惊,果然是条硬汉!MA的!打不死!
“打!再给我狠狠地打!”这一道命令传下来,惨叫声响遍了整个山洞。
刚刚被抽打的后背,已是皮开肉绽,这几鞭下来,深可见骨,鲜血溢了他整个背部,一大片血肉模糊,剧烈跳动的心脏骇然鼓着,快要冲破胸膛。
他路远咬紧牙关,发下重誓:有朝一日虎归山,他要血洗半边天!他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剜,血洗耻辱!
正文 跟我走(二十二)
“叫啊,叫疼,求我就放了你!”左润冬一双黑色的眼睛迸射出两道寒芒,犀利如同利刃刺进路远伤痕遍布的全身,气势汹汹挥动鞭子,“我会让你开口求饶的!”
而路远只是死死瞪着他,连鞭子抽下来都没有眨一下眼。
他堂堂正正一个大男人,他要他哭喊求饶?
他将他打得半死,不就是让他叫疼么?他绝不乞求对方手下留情,留得自己残喘苟延!
恳他偏要笑,要笑的一片灿烂,光明。
唰地!又是一道鞭痕!
狠狠地如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刻在路远被铁链磨损出血的脖子上,那种火辣辣的疼,烧灼般,刀割般。
让是这般残忍的存在!
他的头渐渐低下去,承受了几大鞭后,突然吃力地抬起一直低垂的脑袋,死瞪着前方。
嘴角一扯,几近抽搐地勾起一片灿烂的笑容。
他不知道,此刻他的皮笑肉不笑,在浑身椎骨一般灼裂的疼痛中,变得如此扭曲,狰狞而诡异。
而在看到对方露出这样怪异的笑,左润冬微微一怔,渐渐的,手中鞭子力道小了下去。
“多舒服啊!再接着来吧!左润冬你怎么越来越没力了?你还是个男人吗?下手这么轻?给我挠痒痒还不够呢。用点力啊!左先生!”不好意思,他不会哭喊求饶,让他失望了。
听着路远满口嘲讽,看着路远剧烈发抖的身体,还在顽固地抵抗!
左润冬暴红的眼中残酷的凶光大放,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一阵又一阵的抽打声传来。
“让你舒服!让你舒服!成全你!”
打人,从来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便是杀人,他只需要发出一个命令,多少人争抢着去邀功!
可是今夜!
他非得亲自打死眼前这个人不可!
他MA的不死,他就活不了!
路远紧紧咬着牙,极力忍受着残酷暴虐的折磨,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皮肉撕裂的异常严重。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有点支持不住了。
可脑海中闪过一抹笑容,她的明媚笑容,如花般美丽,他竟又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比落在身上的鞭子有力量多了。
当他被抽得失去意识后,“哗啦”一盆冰水,当头泼来。
竟然还是盐水!
就像无数根针一样,尖尖刺进他肉里,痛不欲生。
可是,望着渐近的左润冬等人,路远肿胀的唇边,勾起一抹近乎于嘲讽的笑容,他喜欢看着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气急败坏地走掉。
濒临死亡的人,还能流露出那抹坚毅刻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