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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2页)

小涯带着一丝为难。“这是此地露营协会决定的,他们需要我留在这顺道处理些行政上的业务,发报机也只有我会使用,他们是看了你的经历说曾在学校的登山社待过,才敢作下决策。”

“你知道那个人多痞吗?”祖儿五只手指从发丛间往后划,有空前的虚脱感。

“我知道啊!”

既然知道为何你在会议上不替我跟团委员长说呢?你分明想陷害我嘛!“真是”好“朋友啊!

“我本来也想推荐另一组的老师去,不过……看你昨夜跟他跳玛格莲娜跳得那么来劲,还以为你与他一拍即合,说真的,我也正纳闷着你的反应为何那么大?”小涯并不知道昨夜还有一段小插曲。

“一回生、二回还是生,现在我对男人是厌恶到极点了,你别再塞个男人来呕我了好不好?”她央求着她这位好姐妹,在心理建设尚未做好之前,还是别太靠近男人。

“祖儿,你就委屈一点嘛!我知道左慕塘那家伙是仗着条件好,才嚣张成那副德行,不过,你瞧……”她透过窗户指向外头。“他还颇有孩子缘的。”

的确,慕塘的魅力从那群小孩子被逗得开怀大笑的生动表情看来,是无庸置疑的,这种大孩子般的男人,是不是就要用对小孩的心态来看待他,而不应该设限过多才对?

“好吧!看在这些小主人翁的份上,就勉强跟他凑和一星期吧!”祖儿不再坚持己见,只要他收敛一下他那嚣张的气焰,一切该还不难解决。

“希望回来之后,能看他被你治得服服帖帖。”小涯信心无比地看着她。

“以后别再先斩后奏就算放我生路了。”祖儿一个头两个大,往后的一星期,前景堪忧。

午餐过后,慕塘检查完装备,推开窗户一听,清脆的鸟啭声在枝枒啁啾,湖面的盎绿素净如刚卸完妆的女人清丽潋白,屑末般的黄色金粉洒在湖面上,活跃了这一夏的生趣。

“太好了,又是充满无限活力的谈情天。”他兀自低喃着,想着即将与一位长发姑娘同行,男性荷尔蒙的激素澎湃如夏浪。

一阵笑语自他后头传来。“你少在这自我构梦织锦,祖儿是不会理睬你这种小伙子的。”

回头一瞧,小涯正享受一瓶可乐,被晒得如涂腮红的双颊如苹之灿。

“够了,你又要泼我冷水了,要不是你有男友还在伦敦念书,说不定早掉入我的情网了。”慕塘充满阳刚气息的轮廓,让他不时出现水仙般的自恋口吻。

“你说话要有你做事那么实在,就的确够完美。”

不知是褒?是贬?慕塘心里有数。

“她的条件的确够成为我的红粉知己,美丽、有智慧,最主要……她还有男孩子的帅气。”慕塘回想起昨晚那段知性的对话。

小涯很对慕塘的一厢情愿担忧,要是他知道祖儿的过去,一定不敢握出自信的拳头。

“我把你和她列为同一组,是看重你们在野外常识上的专业素养,不是故意制造机会让你去表现得像拉丁情人般火热,你才二十岁,别老是情啊爱的挂在嘴边,小孩子吃你那一套,对我们这种老芽的女人是不管用的。”一口吸光瓶底的最后一滴黑色液体,小涯舒服地抿抿唇。

老芽的女人?有趣的比拟,小涯总是拿出老姑婆的教则来让慕塘多少怀点敬重。

“小姐,二十三岁的女人别口气像蒋夫人好不好?”他两手抱胸,摇头暗笑她的老成。

“我们共事已有半年,基于同僚的立场,我劝你对祖儿打消念头,我不否认你的确条件不错,但你不是祖儿欣赏的对象。”她彷佛已开了天窗,亮话说尽。

慕塘脸上没有丝毫气馁的颓色,露出一口雪白的贝齿。“我会让她爱上我的。”牛仔外套往后一掮,他潇洒地拨了拨头发,准备和祖儿及三位高年级的小朋友会合。

正打开小木门步出室外,小胖子哲浩刚好慌慌张张地撞上他那堵肉墙,他一抹他满是汗水的肥下巴道:“不好了,平老师和徐主任在吵架,两人骂得好大声!”

乍闻此讯,慕塘哪沈得住气,长脚一迈,迳自跑向湖边第二间教室外的小广场,小涯与哲浩随后也赶忙地奔了前去。

在后面的两人跟上慕塘的步伐后,还来不及尖叫便看见慕塘已抡出猛拳朝徐主任脸颊上挥去,只见徐主任一个踉跄,整个人晕死在黄泥地上,而平祖儿则呆愣在一旁不知所措,在座的小朋友更是两两相依,一语不发地看着这场火爆的镜头,有些还甚至吓得哭了出来……

一时之间,场面变得异常尴尬不堪──

第2章(1)

养女湖畔的另一处偏僻幽静小道,座落着一幢由桧木建造而成的欧式别墅,别墅四周被杉林拱围在中央,除了面对湖面的一隅可供远眺外,房屋几乎被绿油油的翠衣所包含着,加上被常春藤的粗蔓所攀附,因此,就算是夏天,也很难从阳光的筛洒下,将它自阴暗的灰蒙中引出。屋垣附近,除了偶尔可闻风声呢喃外,寂静得有如步在黄昏的墓园内,充满鬼影幢幢的迷离。

阁楼处的马蹄窗里头,一名憔悴阴郁的男子伫立在窗帘中央的一处小隙缝,目光深幽地眺着远方的一泓清潭,木讷的脸部肌肉因长期的紧绷而褪去弹性光泽,孤傲的挺鼻如陡峭的山壁,刚毅中带上几分冷飒。

“曼弦,你躺在冰凉的湖水中冷不冷?你身子本来就弱,又不爱水边活动,为什么还不回到我身边呢?即使你气我母亲对你管束甚严,但你的魂魄为何始终都不曾入我梦来?我是错,错在不敢忤逆我母亲,错在自己的懦弱,可是我是爱你的呀!这点你不能也抹煞掉,我赖活苟生在这受惩带枷的世上,也没你好受呀!”男子喃喃自责着,反复不停的问与答,对与错尽在蚀蛀着他的判断中枢,让他斑驳的枯褐脸庞更显黯沈。

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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