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则会放出侵略者的狞笑。
汪汪汪……
拴在墙角的狼青,吃惯了人肉,一见顾少明,瞪着红眼睛,龇牙咧嘴,跃跃欲试。
铁链被拽得“哗哗”作响。
“你的,走!”鬼子推了推顾少明。
顾少明试着移动麻痹的下半身,却怎么也迈不出一步。
“帮帮我!”顾少明有气无力地说。
宪兵也不答话,拖起顾少明的胳膊,穿过无数的铁门、铁栏杆、铁笼子。
惨叫声、哭骂声、皮鞭声、狗叫声……充斥着顾少明的双耳。
他好像夹杂着听见琴妹的惨叫。
琴妹是他们情报组唯一的女同志,不过二十二岁年纪。
她扎一个羊角辫,脸上常挂着笑容,嘴角浅浅的酒窝,就像天使留下的吻,充满着纯真可爱的气息。
顾少明将她视作妹妹,平时嘘寒问暖,照顾有加。
工作中,偶尔磕着碰着,琴妹都会痛苦地揉红了眼睛,哎呀的叫唤半天。
“她还怕疼吗?她还会哭吗?”顾少明喃喃自语,无法想像琴妹如何扛过敌人的酷刑。
虽然日军少佐鸠山一直声称:其他的同志已经“反正”。
对于经年从事特工职业的顾少明来说,这不过是一种不高明的欺骗而已。
记不清在地上拖行了多久,撞到了多少门槛,他逐渐发现双腿竟有些了知觉。
难道只有坐上电椅和老虎凳,顾少明才能感到它们属于自己?
哗啦……
顾少明听到水的声音,几乎在同时脸上传来阵阵刺痛,口鼻之间几乎窒息。
咳咳咳……
顾少明剧烈地咳嗽起来,又接连打了几个冷颤。
原来,宪兵抡起一盆冷水浇醒了顾少明。
眯着疲惫的眼皮,他打量着这间熟悉的审讯室。
昏暗的马灯,被几只飞蛾撞得“啪啪”乱响。
老虎凳上,压着半尺高的砖头。炭火炉里,烧红的烙铁“嗞嗞”地冒着些许黑烟。
还有那刑具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竹签、皮鞭、钢钎……
“敌人做事认真,连刑具都摆放得齐整。”顾少明暗自苦笑着。
那些刑具,都和他深入亲密接触过。
凶神恶煞宪兵,拎起伤痕累累的顾少明,将他摁在了电椅上。
这一次,敌人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待遇”:他的胸部以下,被绳索紧紧地缚住,双手却获得了短暂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