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兴奋得难以自持,文妈妈搂着姚安然,居然哭了起来。
骆秉恒捂着眼睛,说:“可好了,可好了……”
文泽听到医生的话,觉得脑袋晕乎乎地发胀,疼得厉害。
他的两手一直紧紧地相扣着,这时候才忽然觉得已经酸麻了。
手术室外的那个让大家一直悬着心的灯终于熄灭了。
蒋安出来,摘下粘着满额汗水的手术帽,说:“恭喜文先生一家!四个孩子都平安出生了!现在要立刻送去新生儿科重症监护室,最小的女婴需要呼吸支持,因为是早产,其他三个孩子也都要观察二十四个小时。”
“赏儿呢!赏儿呢?”文泽忙问。
“文太太状况良好,手术过程中她甚至一直睁着眼睛保持清醒,从听到第一孩子的啼哭声开始就流泪个不停,我们的护士给她擦眼泪就一直没歇过。”
文泽胸口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赏儿,你不知道,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很没出息地哭了……
在新生儿科重症监护室里,文泽看着襁褓里的小女儿,心底一下子变得好柔软。
她好小好小,小得他整只手臂伸出来就可以遮掩住女儿的小身体。
文泽看着,心海里浪潮激荡——
赏儿,你看,生命的诞生真的是好奇妙,我们需要用血泪去迎接他们,却还是心甘情愿地满怀喜悦。
赏儿,我作爸爸了……
小宝贝的额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身上是各种生命体征监控的仪器,看起来,那么脆弱。
文泽的眼角湿润着,他说:“嘿,宝贝儿,原来就是你让妈妈吃了那么多苦头……”
女儿的手太小了,连他的手指好像都握不住。
文泽伸出手来,轻轻地把大拇指放在女儿细细小小的手掌心里,小心翼翼地动了动。
小家伙儿的眼睛都没睁开,却好像闻到了父亲独特的味道,居然微微地偏了偏小小的脑袋。
文泽不由得微笑起来:孩子,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来。
其他的三个孩子状况目前都还不错。
一个护士告诉大家,大宝宝1790克,二宝宝1800克,三宝宝1740克,而小姑娘却只有1310克。
文妈妈、骆秉恒和姚安然都看着明显瘦弱的女宝宝,心里一阵阵地难过,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捱过去。
19点整,经过术后观察的骆赏儿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
一家人忙跑了过去。
但因为术后太虚弱,再加上刀口的疼痛感,骆赏儿只来得及在人群里找到文泽,她深深地望了文泽一眼,然后那个面容俊雅神色布满担忧的身影就渐渐地融入黑暗中,她沉沉地睡过去了。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钟了,她感到刀口钝痛着,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手一直是被人握着的。
文泽,他一直没有睡,老人们被他劝着回家去以后,他就一直守在这里,看着她。
她睡了好久,他就一直等着,看她疼得紧锁眉头,他也一直眉宇不展。
他拿了棉签,沾着温水给她润着干裂的嘴唇,他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说:“赏儿,快快醒来,宝贝们都好可爱。”
想了想,不对,又说:“好好睡吧,多睡会儿,孩子们都好好的,不用担心。”
睡梦中,她不记得他都说了些什么,只隐隐约约地知道身边有个人,说着让她安心的话。
看到骆赏儿慢慢睁开双眼,文泽的腰背一下子挺直,倾身过来,抚摸着她的额头,问:“醒了?伤口还疼不疼?你饿不饿?”
骆赏儿浑身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