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它实在调皮,上蹿下跳的净祸害东西,惹得母亲气唿唿地追着跑,追着后就耷拉着脑袋,睁着圆熘熘的眼神无辜地瞅着你,鬼精鬼精的,叫人下不去手。
“难怪在梦里总感觉自己被压在石头山下,动弹不得,原来全是这个小家伙干的好事。”她半真半假地说,将噩梦归功于小白。
“妈,我没事呢!你别担心!你去睡觉吧!”林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叫忧心她的母亲,不用担忧她,尽管继续去睡觉。
“这都什么时候,我哪里还需要睡啊!”
林秋瞄瞄墙上的钟表,早上八点,她原来睡那么久,怎么半点感觉没有。
“没事就成,我给你倒杯水去,喝完你继续睡。”王美珍瞧瞧嘴唇起皮的林秋,站起身准备去倒水。
“不用,不用,都这个时候,我哪里有赖在床上的理由啊!”林秋阻止着母亲,倒水的事她自己来就是。
“怎么不能啊!家里没有旁的人,我不说,谁知道你赖着床呢!”王美珍按住林秋的肩膀不容置疑地说,转身就去倒水。
王美珍将玻璃杯递给她,水温刚刚好,小口小口地抿着温水,深入四肢的寒意一点点被驱散,眉眼舒展开来。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钱挣不挣的有什么要紧,实在不行咱就不干,累的你也够呛的。”王美珍瞧着林秋的黑眼圈,忍不住心疼,闺女累成这样她这当娘的是止不住的心疼,“昨晚上回来就瞧见你衣服没脱,倒头就睡,怎么叫也叫不起来,你这身还是我给你换的。”
“妈,我吃得消的,你女儿可不是娇娇弱弱经不起风雨磨砺的。”林秋笑嘻嘻的,大大的笑脸本是阳光灿烂的,只是面色过于苍白反倒显得越发柔弱不堪。
“我倒是宁愿你吃不消,女人家家的谁有你这么拼命的,挣钱养活自己就算是不赖,偏你将那么多的事儿揽在身上。”闺女身上的担子不比男儿轻松,闺女有出息她高兴,可闺女累成这模样她不忍心瞧,“好名声啥的都是虚的,妈没盼着你多出名,只盼着你对自己好点儿,别累着自己,总是忙忙碌碌的,妈看着心疼。”
她有时候想着,闺女根本不需要如此优秀,她没盼着闺女多么出息,她就盼着闺女平平安安幸福安康地过一辈子,这比什么都强。
“妈,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我跟你保证以后我绝不再这样。”林秋微微心虚,她自己都觉着她的保证不值钱,谁叫她是个责任心重的,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方才是她的行事风格。
“能不干么?”王美珍踌躇着,只是她觉着她完全是在白叨叨,她这闺女,唉!
“哪能说不干就不干,半途而废呢,”林秋不在意地耸耸肩,“我没事,就是做个噩梦,平时没有累成这样,不过是昨天多跑几个地方,身体微微吃不消。”
自己的闺女脾气多么固执她是知道的认定的事情别人再怎么劝,都劝不动,唯有嘱咐她多休息,带上门出去。
林秋慢慢将玻璃杯里的水喝尽,随手将杯子放在床头,她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汗湿的发紧贴在小脸上倒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浑身黏煳煳的,眉头轻轻皱皱,稳稳心神,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进卫生间,不出意料瞧见她跟鬼似的,格外吓人。
脸上的妆容煳得乱七八糟的,黑乎乎一团团,累极根本没有卸妆就倒头睡,眼泪冲刷之下,自然会花,亏得母亲没有被她这副鬼模样吓坏。
眼角干涩干涩的,格外不舒服。
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裤,温热的水打在肌肤上扫去的是黏腻的汗渍,扫不去的事眉宇间的清愁,对着镜子只能扯出苍白无力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在水雾升腾的浴室里透着诡异。还不如不笑呢!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不是个胆小的人,可梦见宋墨倒在血泊中的时候,她却是忍不住手脚冰冷,她不知道为何会做如此不详的梦境。究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梦境是种暗示,暗示宋墨或许会遭遇不测。
她甩甩脑袋,不再想糟糕透顶的梦境,只是脸仍旧皱得跟包子似的,没有舒展开来。
眼瞧着端午将至,宋墨离开两月多,除一封信外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实在是忍不住担心,信上没有地址意味着连通讯都做不到,究竟是怎样一种状况,导致连通讯都办不到。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的担忧快要溢出来,提心吊胆实在是太过于难挨,她没来由的打个寒颤,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不管是缉毒或者抓偷猎者甚至于别的,总之面对的全是穷凶极恶之徒,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想着想着眼角忍不住沁出泪花来,只是转眼又说收回去,她比谁都清楚,眼泪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无论如何她得问问,到底是怎么个状况,不管三七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