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她拾起他的手,手指划过他干净修长的指尖,一下又一下。陈煜猛然收紧了手掌,将她的手拢在了掌心,轻声说:“丫头找你来了。”
不弃抬起头,撅起嘴,恼怒不甘的往身后看。果然,风里隐隐传来甜儿和杏儿的呼声。
陈煜抱起她落在地上,搂着她低声说道:“小虾受了伤,有元崇照顾不用担心。我要回东平那。有事去大门口的胭脂店。”他的声音沉稳,眼睛温柔,对她微微笑了笑,转身就走。
不弃慌乱地扯住了他的衣角,手轻轻摇了摇,脑袋也轻轻摇了摇。
陈煜骤然想起不弃初进王府的那晚,也是这样轻扯住他的袍角,绊住了他的腿。他已经看到甜儿杏儿走到了秋千旁,焦急的声音近在眼前。而不弃的眼神让他不忍,他握住她的手拉着她飞快的往前跑。
不弃脸上的笑容喷涌而出,明朗的冲身后大喊了声: “我内急!你们别过来!马上就好!”
陈煜一愣,飞快的将她抵在一株粗大的柳树上闷笑着用力抱着她。
不弃踢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意思是难道他还能找出更好的理由?
“小姐,你小心点,当心林子里有蛇!”
不弃埋在陈煜朐前吃吃的笑了。
倦乌归林,柳林深处只听得见两人的心跳声。不弃用脑袋在他怀里噌着玩,低声说:“我一直都想你抱我。你从前……”
“小姐?!”
甜儿的声音让陈煜果断的拉开不弃的手,低声道:“等我回来。”
他飞身掠上了柳树,朝不弃打了个手势。不弃恋恋不合的抬头望他,看着枝叶间那张眉目硬朗的脸,笃定的眼神不动。
陈煜叹了口气,脚尖轻点,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墓色中。透过长长的柳枝,他看到不弃回转了头,退了出去。和两个丫头渐行渐远。
陈煜默默的坐在树杈上,望着柳梢上升的一弯新月微微笑了。小虾今晚不在,这里就由他守着吧。
失手被擒
苏州城小巷纵横交错,近水园林众多。东记最近买下了一座叫抱石居的园林。匝额新制,墨汁淋漓改了固名,新命名为藏珠楼。落款正是东方炻。
若以字论人,单看其豪放潇洒,东方炻怎么也不像是个小肚鸡肠阴险卑鄙的小人。他看着左臂被利箭划出的那道血痕就生气。
“小虾没有回朱府,她既然被莲衣客救走,必定和他在一起。令苏州府所有的暗桩都出动把人找出来!找不看也要惊飞他们。去靖王孙的别苑,把那位假冒莲衣客的元公子带回来!”他冷声下了今。
黑凤单膝跪地,比他还咬牙切齿:“我亲自带人去。黑凤一定将莲衣客碎尸万段!”
东方炻卟的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要杀他,也要等公子我和他打过再下黑手!”
黑凤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太明白这么危险的人物留之何用。
东方炻沉吟片刻后道:“你回家去一趟,告诉老爷子,我要在苏州留些日子。就说……朱府孙小姐颇为有趣,我打算和她多接触些日子。有元崇在手,我不信莲衣客不出来。大侠,不都是喜欢舍己救人的沽名之辈?他若不救憨到傻的元公子,他还枉称什么大侠?”
他说着说着神态渐渐变得自然,悠闲的趿着绣花拖鞋哼着小曲走进了水榭。
夜色中,无数暗探出现在苏州府的街头巷尾。藏珠楼水榭中”向起了温婉悠扬的评弹声。
东方炻虽然没有完全猜对,误打误撞地却找到了小虾和元崇。
元崇不肯放过英雄救美的机会,更没有想到东方炻的人会闯进靖王孙的别苑抓人。几乎没费多大功夫。他,小虾还有倒霉的白渐飞三人束手就擒。
被绑送到藏珠楼时,水榭里的评弹还未唱完,东方炻仰天长笑。觉得莲衣客不过如此,事情简单得叫他兴趣骤减。
他赏了唱评弹的爷孙俩十两银子,端着盘刚出笼的水晶虾饺进了地室。隔了铁栅栏边吃边看着绑在木桩上的三人。
“这里条件不太好。你们两个大男人没什么关系,这位小虾姑娘带着伤。伤口化脓恶化就不大好了。”
地室近水,很潮,墙壁上生出了暗绿的苔藓,墙根被水浸出灰白的水诟。白渐飞没练过武功大家出身娇养看,绳子一绑就去了半条命,有气无力的垂着头。
元崇自被抓进来嘴里就骂个不停。小虾很冷静的看着东方炻,一声不吭。
东方炻吃完虾饺怜惜地看着小虾道:“你是朱珠的人,我不想这样对你。这位元公子武功不行,包扎伤口倒也利索。小虾,我不是要找你。我找的是莲衣客。你稍等片刻,元公子只要说出莲衣客的下落,我马上送你回朱府。”
小虾眨了眨眼睛,脸色淡漠。她知道是莲衣客救了自己,可是晕过去之前,她分明看到自芦苇丛中走出来的人是元崇。元崇那一箭让她着实疑惑。明明他的武功不行,箭法却太传神。她抿紧了嘴,心里暗自猜测着元崇与莲衣客之间的关系。难道这世上的莲衣客并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