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上监控一应俱全,颜以沐丝毫不觉得害怕,“没有那个必要。”
“是没有那个必要,还是你现在已经被年鹤声玩腻了丢了,就算你现在去抱着他的大腿求他,他也不会再管你的事?”
在谢峮看来,年鹤声就是颜以沐唯一的倚仗,夏蔚的事情在他们这群人眼里根本算不上事情。如果颜以沐现在还背靠着年鹤声这颗大树,吹吹枕边风,撒撒娇哭一哭的事情,年鹤声一句话就能帮她解决,颜以沐又怎么犯得着亲自来和他手下的一个总监赔礼道歉?
颜以沐没说话,浓密长睫垂下来,半遮住那双小鹿眼,看上去显得格外乖顺。
落在谢峮眼中,就是被他说中了心事,无言以对。
他弯下腰,两手撑在颜以沐座椅的把手上,近距离的看着她那张漂亮脸蛋,“年鹤声玩腻了你,我对你还有兴趣。跟了我,你继母的事情,我让魏滨一笔勾销。”
离颜以沐越近,谢峮便越觉得心猿意马,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高跟鞋的鞋跟一脚踹在了谢峮小腿上,疼的谢峮往后连退几步,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颜以沐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震怒的谢峮,慢吞吞的吐出一个字:“滚……”
谢峮捂着腿站起来,咬牙切齿的正要破口大骂,安静的走道上突然响起了皮鞋踩地的脚步声。
谢峮顺着脚步声,看清来人是谁后,瞬间白了脸。
年鹤声身着深灰色的长款风衣,里面的黑色衬衣熨烫平整,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显得有几分慵懒,只是此刻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只有寒意。
走道内顶灯明亮,柔和光影落下来,照到他左耳上那颗耳钉上,黑曜石透射出凌厉的冷光,如同他身上散发的摄人气息,令人胆寒。
他余光扫过谢峮,落到椅上的女孩身上,淡声道:“第二次了。”
对他的女孩出手。
谢峮害怕的咽了咽喉咙,“……我什么都没对她做。”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年鹤声伸手抚开挡住女孩侧脸的卷发,“没听见她让你滚?”
谢峮慌不择路的掉头就跑,这和他的预想完全不一样,年鹤声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玩腻了颜以沐,反倒像是比五年前更加在意了……
脸颊被带着一层薄茧的大掌轻抚,颜以沐缓慢的抬高头,在有些昏花的视野里,看清了这只大掌的主人。
年鹤声面无表情的注视她,“你宁愿找一个曾经欺负过你的男人帮忙,也不愿意向我开口?”
颜以沐别过头,躲开年鹤声的触碰,双臂撑着椅子扶手用力站起来,一手扶着走道的墙,慢慢往外走。
年鹤声冷声,“颜以沐。”
颜以沐恍若未闻,走出碧玺楼,秋夜的凉风迎面吹来,让她当下便打了一个寒颤。
外套落在包间,她穿着单薄的雪纺荷叶上衣和只遮到大腿根的包臀裙。
两条纤细的腿暴露在夜风里,冻的她意识都清醒了几分,人却还是头重脚轻,脚下的台阶差点踩空,整个身子被人从身后牢牢抱住,这才没摔下去。
颜以沐低头看见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轻声说:“你松手。”
年鹤声将颜以沐从怀里转过来,正对着自己,“为什么找谢峮?”
颜以沐仰起那张被酒意染红的小脸,费力的望着年鹤声,“……不找他我难道找你吗?”
年鹤声正要开口,却听她又说:“年鹤声,找你帮忙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知道。”
“你要的代价我给不起,我也不想再欠你任何的事情……”
年鹤声最厌颜以沐永远想和他划分界线,“你找谢峮难道他就会无条件帮你吗?他看中你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清楚啊,他看中的不就是和你看中的一样吗。”
颜以沐像是连站着都费劲,两只手紧抓着年鹤声胸前的衣料,语气慢慢的说:“成年人的世界,找任何人帮忙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是你教会我的,我怎么会忘……”
所以她明知道找谢峮帮忙需要付出什么东西,她还是去做了。
年鹤声当下只觉心头涌起愤怨,“你情愿去求谢峮,也不肯依赖我跟我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