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有个小混混居然公开调戏她,说只要她陪他睡觉,以后他能保证她万事大吉。
春花嫂子也搬出来过孙武,当年孙武还在当武装部长的时候,洪荒的小弟碍于他的面子,不敢来他摊子上找事。
后来孙武辞职,又有了许一山替她说话,这些小混混也还不至于敢乱来。
现在孙武人在国外,什么情况不知。许一山人又调走了,这些小混混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了。
看着春花嫂子垂泪,许一山的心情也不好受。
他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孤儿寡母的在洪山镇,不受人欺辱还真是怪事。
如今,春花嫂子进退两难。出摊,被人勒索,被人调戏。不出摊,家里三口人三张嘴,会活活饿死。
她对许一山说,她想回孙武老家去。
毕竟,老家还有几亩田,饿不死她们母子三人。
许一山没支持她的这个想法,不是他觉得春花嫂子回去不好,而是他知道孙武对老家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几代人结下的仇怨,岂能一下子解清?
而且,现在她这个样子回去,无疑是很狼狈的。
出身乡下的许一山非常清楚乡下人的心里状态,他知道春花嫂子如果这时候回去,受到的侮辱只会比在洪山镇有过之而无不及。
乡下人的思想都喜欢落井下石,何况,孙武当年将她们娘几个接出来时发下过狠话,这辈子不再回老家去。
现在的境况是,华华上幼儿园,按月交钱,每月不低于一千五。
孙枚读初中,寄宿,每月的生活费也要接近一千块。
他们两个加起来,春花嫂子每月就得赚将近三千块。如果算上房租和平常感冒之类的,她根本没法支持下去了。
许一山觉得几句话安慰起不了作用,便提出来道:“嫂子,从现在起,华华和孙枚的学习费用生活费用都由我来承担。我有工资,又是一个人,我家里也不需要我帮衬。”
春花嫂子连忙拒绝道:“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实在不行,我带孩子去讨饭。”
许一山苦笑道:“你那是在打我的脸。不管怎么样,老孙还是我兄弟。有我许一山一口吃得,就绝不能饿了孩子的肚子,就这样说定了。”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来一把钱,数了数,才一千块不到。
他将钱塞给春花嫂子道:“不够的,我明天送来。”
春花嫂子怎么也不肯收,许一山一咬牙道:“算你借我的,好不好?”
他这样一说,春花嫂子的态度才缓和下来。
她深深叹口气道:“我就怕以后还不起你啊。”
许一山笑道:“嫂子别担心,等华华长大,孙枚长大了,由他们还啊。”
春花嫂子便扑哧一笑,道:“一山兄弟啊,老孙有你这个兄弟,说明他的眼还没瞎啊。”
她唤过儿女过来,按着他们的头命令道:“都给我跪下给干爹磕头。”
华华和孙枚懂事地跪在许一山脚边,没等许一山反应过来,两姐弟已经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许一山心里悲痛不已,泪水夺眶而出。他赶紧蹲下去身子,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道:“孙枚,华华,你们记住,以后有谁欺辱你们,都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不饶他!”
突然,手机响了,曹朝阳问他在哪。请许一山立即赶去洪山酒楼。
段书记在酒楼宴请王秉义,让他一道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