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山推门进去,喊了一声,“小袁。。。。。。”
袁珊瑚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谁也不说话。但见两行清泪从袁珊瑚脸颊上滚落下来。
许一山心里也难受,可是此刻他知道,绝对不能在她面前流露出半丝的悲伤出来。
他扫视一眼房子问:“多久了?”
袁珊瑚不说话,她猛地起身,扑进许一山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突然间软玉温香在怀,许一山顿时局促不已。
他低声安慰她道:“想哭你就全部哭出来。哭出来我们在商量下步怎么走。”
袁珊瑚反而不哭了,她对自己扑进男人怀里痛哭感到了尴尬,红了脸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别说这个话。你已经很坚强了。”许一山鼓励她道:“小袁姑娘,是我对不起你,我没兑现承诺,你骂我吧。”
袁珊瑚浅浅一笑道:“骂你能解决什么问题啊?再说,这个事是县里的决定,你一个人的力量,挡不住的。我理解你,所以,我不怨任何人。”
“损失多大?”许一山试探着问。
袁珊瑚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道:“至少这个数?”
三百万就这样没有了,别说她一个姑娘,就连许一山都觉得心痛。
拆袁珊瑚的养猪场,正是洪山镇闹开枪案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不过许一山有些疑惑,那段时间段焱华也几乎天天守在洪山镇,作为县环保整治领导小组负责人的他,难道没参加拆养猪场的活动?
“谁带的队?”
“一个姓段的领导。”袁珊瑚苦笑道:“这个人真是铁面无私啊,我想请求晚几天,等我把大小猪都处理好再拆,他可不给我时间,手一挥,挖机就冲了上来。”
袁珊瑚指着一片断墙残垣道:“这里,至少埋了我十几头乳猪。”
许一山心里想,段焱华的隐藏功夫真的出神入化了。
在洪山镇人人自危的时候,他居然能够抽开身,带着人将袁珊瑚的养猪场夷为了平地。
而且,平时他们在一起打交道,他能做到不露任何声色。
他迷茫地看着眼前一片凋零的杂乱,心里不禁自责起来。他觉得没能保护好袁珊瑚的养猪场,是最大的一个失败。
袁珊瑚双手抱膝蹲了下去,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无助。
许一山在与袁珊瑚接触几次后,才深深懂得眼前的这位姑娘心里的抱负。
这是一位心里装着芸芸众生的好姑娘。以她的条件,完全可以过上一种令人羡慕的城里人生活。
但她义无反顾回到家乡来养猪,她是想通过养猪来带动一方百姓致富啊。
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她是从农村走出去的姑娘,她不能放下家乡的父老乡亲永远过着苦日子。她要言传身教,带领他们走上一条致富的大路上去。
然而,现实将她的梦想完全粉碎了,甚至不留给她一丝可以想象的余地。
许一山跟着蹲下来,突然问她道:“小袁,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袁珊瑚犹豫了一会,低声道:“这里是呆不下去了。他们不会允许我再养猪了。我想出去打工还债。”
许一山心里一跳,开导她道:“自古以来,都是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你出去打工,不是个好办法啊。”
袁珊瑚苦笑道:“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欠的债总要还吧?”
“是要还,但不急于这一刻。”许一山认真道:“我有个想法,不知你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