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晓岚拿出一条丝巾,嫌弃的捂住自己的鼻子。
她缓缓靠近程世忠,打量着他被折磨成皮包骨的身躯,若有所思。
事到如今,幸灾乐祸的嘲讽的话,她已经没有半点兴趣去说了。
程世忠此时是睁开眼睛的,他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要说些什么。
可惜,他说也也说不出来。
不过,尤晓岚还是从他的口型看得出,他想说的话。
“呵呵……”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你的话,还是让我感觉到那么的恶毒。”
“你死后,孩子就只有我一个家长,他们也不会再为你的事感到忧心。我们会在一起幸福的生活,我会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结婚,生子。”
“而这些,你都无法再参与。”
“你命该如此。”
俗话说得好,越是想要得到什么,就越是得不到。
此时的程世忠嘴巴仍旧不停的张合,仍旧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像是在炫耀。
尤晓岚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眼中有一丝明亮涌动着,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离开了房间。
永别了,渣男!
……
门口,几个儿子等母亲离开之后,这才一起走进去。
这是一个难熬的夜,守着一个随时会离开的亲人,谁也不敢合眼。
次日一早,准备启程去度蜜月的程芸,突然接到了噩耗。
“程芸,爸爸他……走了。”
是程默打来的电话,他语气哽咽着,有气无力。
一瞬间,程芸的大脑短暂的空白。
昨天他婚礼的时候,他还来了。
她当时就意识到,程世忠的身体坚持不多长时间。
没想到,会那么快。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她坐在沙发上了一会儿,想了很多。
等她回到程家的时候,入殓师已经给父亲整理好仪容。
程默他们四个都在房间里,或红了眼,或心情低落,一言不发。
程默走到程芸身边,对她说道:“现在天气热,遗体不能在家停留太久。殡仪馆的人已经在楼下等着。父女一场,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嗯。”
程世忠换上得体的西装,经由入殓师的修饰后,他此时的仪容跟那年意气风发的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