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安用指头叩击木桌,等着刘三弟咽下最后一口水,方才悠悠道:“继续说。”
刘三弟:“瓜头说他只是无聊好玩,四皇子就给他下任务,和他打赌,问他敢不敢谋害六皇子。”
沈随安眉头皱起,事情的真相逐步还原。
地痞流氓瓜头在四皇子的哆嗦下陷害六皇子,其他小厮只是包庇,作为他棋盘中的一部分,不过都不是主力。
瓜头办完事就逃走了,至于为什么没有他的消息,都在于这些小厮的包庇。
他起身,问清楚瓜头的藏身之处后就要把他捉拿归案。
刘三弟还在瑟瑟发抖,抬起眼睛问他:“大人,饶过我吧,饶过我吧!”
沈随安的唇角勾勒出一个笑:“饶过你?谋害皇子可是死罪一条。”
“来人,带他下去,五十大板后再送回家,皇城从此不许他进来。”
也算是保全一条性命,刘三弟跪在地上磕头,一下又一下。
……
瓜头很快被捉拿,找到他时他正扯着一个妙龄少女,满是猥琐的脸上笑得肆意妄为,见他们是甚至骂骂咧咧挑衅一番。
沈随安没那个时间同他闹,径直叫人带走。
屋外是夜幕深沉,月华如练,审讯室内沈随安坐在木椅上,目光直指阚泽面前被五花大绑、面目狰狞的瓜头。
瓜头也是嘴硬,被捕获后,面对沈随安的严词质问,竟是宁死不屈,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误入六皇子府,对那所谓的“证据”一无所知。
他甚至摆出英雄样子,高昂着头叫嚣:“贱人沈随安,六皇子的走狗!”
“不要脸的畜生玩意儿,竟敢这么对你瓜头爷爷!”
沈随安坐在审讯桌旁,眼神锐利如鹰,他自己不动手,只是招手叫沈复上前一步。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死到临头的东西,还这样有气焰,沈某可真是佩服。”
“你的同僚已经出卖你了,瓜头,这样挣扎可还有什么意义。”
瓜头朝地上涂一口痰,只是他准心不太对,离沈复的脚尖还有一尺远。
瓜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对这样的指控早有准备:“狗东西,草你大爷的,居然敢乱给我扣帽子,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算真是我做的,我那也算是为民除害!一个只会吃白饭的王爷要来有什么用,你们这群朝廷走狗。”
瓜头愈发嚣张,沈随安闻言,眼神也越发锐利,他站起身,缓缓踱步至这流氓面前,目光如炬:“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
可尽管沈随安言辞犀利,威压重重,瓜头却依旧咬紧牙关,拒不认罪。
一时间,审讯陷入了僵局之中。
沈随安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他俊俏的眉宇间透露着疲惫。
这怪不了他,他的梦魇症在近日愈发严重,每当入睡,那些关于江芙死去的噩梦便如影随形,让他难以安眠,精神状态大受影响。
沈随安舒缓一阵后睁开眼,捏住对方下巴,指尖稍稍使力,就把瓜头的嘴捏开。
他接过沈复递来的药丸,塞入瓜头嘴中,接着迅速掐住他脖子,逼迫对方在喘息中咽下去。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便如此,让你如愿怎么样?”沈随安装模作样叹了口气,示意沈复将瓜头押回牢房。
他语气很轻,夹杂笑意。
“特意送你医师制的毒药,是死是活你自己选。”
“明天见。”
他语调扬长,任由瓜头在身后骂骂咧咧。
瓜头越骂越难听,整个人如同气鼓的球,他想扣嗓子干呕,但一直没有法子,只好吱呀乱叫着,那更加加剧药丸往下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