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疏凝瘫软不清的模样,周围人或吵或闹,似乎每一个都置身事外,他心头烦躁顿起,怒火也生,低吼了一句:“谁他妈拿酒给她的!”
周遭顿时鸦雀无声。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柏池从来没当众发过脾气,即使他有乱发脾气的资本和底气,可教养和气度也在那里,所以众人才会一时被吓到。
长久无人答话,有几个与他关系最好的出来解了围,骂骂咧咧着是谁这么不长眼睛,并劝柏池带方疏凝上去休息。
他喝了酒,自然不可能开车,酒店楼上就有房间,方疏凝又一副倒死不活的样子,他只能选择如此。
走过去抱起她,柏池头也没回地往外走。
一路上,感觉方疏凝似乎在颤抖,胸腔也一起一伏的,他垂眸去看,发现她竟然在哭。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她哭。
柏池忽生懊恼,放低声音去哄她:“我没朝你发脾气。”
她一哭,他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阿凝,别哭了,是我不好……”
他断断续续地哄着她,方疏凝却突然哽咽一下,在他怀中抽泣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声音哑哑的,似乎堵在喉咙里,好艰难才吐出一句:“我好想你啊……我好想你啊……”
柏池愣了愣,心尖被针扎了一下。
将她放在房间的床上,自己也跟着坐下来。
方疏凝还在哭,哭着哭着竟然开始脱衣服,柏池顿时大惊失色,慌忙替她拉上,手指不经意碰到什么地方,他像被烫到似的抖了抖。
方疏凝突然睁开眼,那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停止。
下一秒,她缓缓坐起身,朝左右看了一眼,像没看到他,直愣愣地就朝浴室走。
柏池以为她清醒了,坐在床上失神片刻,听见浴室里传来响动,生怕她伤到自己,连忙下床冲过去。
这一进去就愣住了。
方疏凝已经快把自己脱得几乎一缕不剩,还拿着淋浴头不断往自己身上冲。
他只看了一眼就快速收回目光,同时也瞥见她身后的浴缸。
咬了咬腮肉,不得已,只有小心绕过她,去将玻璃门拉上,顺道连帘子也合起来。
还好她意识不清,不然看见又是麻烦。
这一晃神,淋浴头的水已经溅到他身上,竟然还是冷水。
他全身被浇了个湿淋淋,衣服贴在身上难受得紧,酒精似乎也在这一刻发生作用,催发热意,冷热相撞,动摇理智。
“阿凝?”他轻声叫她的名字。
方疏凝恍若未闻。
柏池无奈,拨了拨湿发,全揽到脑后,英挺五官展露无遗,而后单手提着衣角,利落脱下上衣,随意扔在一边,带得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