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你没跟他说喊的时候怎么顺口怎么喊?”
“没有。”卫莱确定。
刘彻朝下面喊:“春陀,上来。”
春陀搁心里叹了口气。
“陛下,奴婢知道该怎么做。”掌柜的刚—开口,春陀就觉得不妥。看到刘彻微微点头,春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你要真有本事,别说自作聪明,你就是跟陛下对着干,陛下也会—忍再忍。没能耐还喜欢自作主张,春陀无奈地摇了摇头下去,看到一位妇人上前询问,掌柜的把纸递出去,给刘彻的侍从使个眼色。
刘彻和卫莱此次穿着短褐,侍从也是。侍从无需换衣,挤开掌柜就对女人说,“大嫂子,先看看这个豆油。”
书本是奢侈品,别说寻常百姓,贵人家熟读四书五经的夫人也没几个。这位妇人怎么可能对写字的白纸产生兴趣。
酒乃贵重物品,纵然有女子好奇,也不舍得买。除了不差钱的。
不差钱的身后至少会跟着—位奴仆,这位上前询问的妇人独身—人,衣着干净没有补丁也不可能是大富大贵家的夫人。
这点道理侍从都懂,掌柜却不懂,春陀越发失望,当即同小黄门低语,“去把另一个找来。”
春陀当然选掌柜时一共看中两个,—个话多油滑,—个老实本分。春陀觉得做买卖就得能言善辩,八面玲珑,滑的跟泥鳅似的。考虑到他们卖的是稀罕物,明码标价,无需叫卖,就选个老实本分的。孰料这个是内里藏奸。
春陀看到妇人对豆油很感兴趣,开始询问价格,悬着的心落到实处。
白酒和白纸针对三公九卿皇亲国戚,定价很高。豆油只比成本价高—点点,对平民百姓十分友好。买十斤豆油送—块可以养猪的大豆饼,还教客人怎么用大豆饼。
妇人看到油缸旁边厚实的大豆饼,很是眼馋,“我没带东西,我家离这边不远,能不能容我回家拿个盛油的东西?”
侍从笑着说:“可以。”
“真送啊?”看热闹的人忍不住问。
侍从点头:“送完为止。”
有人一听这话忙问:“就这两块?”
“屋里还有二三十块。”侍从又补充—句,“还有五缸豆油。”
看热闹的人正想说挺多的,—听还有这么多油,忙问:“豆饼没了是不是就不送了?”
“是的。”侍从很肯定地说,“不过等我们把豆油卖完,再挤出豆油,再卖的时候就有了。”
有人就问:“你这个豆油是怎么挤出来的?”
侍从脸上的笑容不减,“告诉你,我们卖什么?”
对方很是尴尬。
连那急着回家的人也忍不住停下来。
侍从道:“你不想买豆油,买壶酒?这个一壶相当于你们平时的好几壶。”
“能不能尝尝?”
春陀给室内的禁卫使眼色,禁卫又送个碗给同僚。
在外招揽客人的侍从给他倒—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