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嘉映不想伤它自尊心,所以尽量温和地解释:“那种肢体接触只有亲密关系的人可以做。”
“双标。”熊冷笑,“我抱你不行,别人亲你就可以,肖嘉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这跟良心沾得上边吗。
肖嘉映没想到它反应这么大,只好转移话题:“你应该是变成人抱的我吧,你又能变成人了?是因为布料缝得更结实了?”
“懒得跟你啰嗦。”熊板着脸跳下桌。
肖嘉映没当回事,继续埋头加班。
晋升材料还有一大堆要准备的,弄完ppt又要写稿、掐时间找人排练,对他这个社恐来说压力大得要命。
晚上九点,刘惠打过来,肖嘉映顺手按下接听键。
刚一通对面就哽咽地骂道:“还以为你多硬气多厉害!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认我吗?”
肖嘉映静了下,敛紧眉没说话。
“既然不认我还接电话做什么?”
“怕你有急事。”他淡声。
再怎么说也是亲生母亲,如果生病住院需要交费,或者需要家属出面,那他还是有责任在身。
刘惠半天没骂出声,终于先开口认错:“真是生来讨债的……好,算是我的错,我不该乱丢你的东西,行了吧?”
但对于肖嘉映来说,道歉与否都无所谓了。
从小到大该忍的也忍了,该报答的也报答了,未来这副亲情的枷锁他实在背不动了。
“下个月我过去看你,顺便带点家乡的特产给你。”
“不用了。”
“你不想让妈妈过去?”
刘惠明显有彻底缓和关系的意思,但肖嘉映不想领情。他平静地说:“我有情绪病,如果见你病情肯定会加重。就让我先一个人在这边生活,等哪天彻底好了再回去看你。”
“什么情绪病?”
“抑郁症。”
作为一个不常坦白内心的成年人,肖嘉映抑制住难堪的感觉,平声开口:“十几年前就有了,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我告诉过你们,你们没当回事。”
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现在即便刘惠想问他也不想多谈。
“所以这次在老家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你不明白那只熊对我的意义,我不怪你,但也不想再和你沟通。就让我们离远一些吧,这样或许对你我都好。”
完整地表达完内心想法,肖嘉映再没留恋,把电话挂断。
拉开卧室的门,门外某只熊差点跟着摔个跟头。
“……你偷听?”
他瞪眼望着门口的它。它转身就走,留下一个颇拽的背影,“老子是在散步。”
行吧。
肖嘉映走进卫生间洗脸,熊调转方向,散漫地跟过去。
“喂肖嘉映。”
“嗯?”
“你刚刚跟你妈吵架,该不会是因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