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没有脱离剑鞘的剑直抵着他的腰腹。
“倘若我的剑出鞘,此时你就不止是输这么简单了。”
那时,会死。
男弟子的脑海中猝地冒出这么两个字来。他背对着余今歌站着,脊背绷直,后襟湿了一大截,他的双眼猛然剧烈地收缩,隐隐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咯咯作响。
“啪嗒”一声。
男弟子的刀从手中滑落。
“我输了。”
这是一场必不可能获胜的战局,不过,技不如人,他输得起。
随着这一句话语的落地,台下登时掀起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其间不乏几句喝彩声。余今歌一概置之不理,足尖轻点从演武台利落的翻身下来,在顾池月身边抱臂站定。
“无趣,没什么新意。”
顾池月瞥他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早知如此,当初为什么要报名参加?”
余今歌耸耸肩:“正是因为你们都不与我正儿八经的打上一场,所以我才存了参加这个比赛或许能有个对手的念头,不过现在来看,没什么必要。”
说完这句话后,男人歪了歪头,一双寒潭般的眼瞳飞快扫视一圈,眼珠子左右四转,最后停留在一处,目光一闪。
围着演武台的人有不少,他们上清宗的弟子在一处,其他宗门在另一处,就像现在,在他们对面端正站着的人正是七宗其他宗门的人。天行宗、逍遥宗、缥缈宫、峨眉山,就连无相寺的那群和尚也双手合十站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
“看来,是我自大了。”
他眯起眸子道:“还是有些厉害的人在,我出场早了些,不然或许能够与他们一战。”
顾池月:“……收收你的战意。”
“一会儿就能对上了,到时候不要输。”
余今歌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轻轻松松应下,男人漆黑的瞳仁直定定地看着某个地方,眼波闪了闪,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之后的比赛中规中矩,没什么看点,这些参与比赛的弟子虽然突破了金丹期得到了参赛的名额,但并未为他们的门派打出名头,比试一番分了胜负也就下去了。
而在这些弟子之后,下一个上场的人是薛缠。
听到师兄念出薛缠的名字后,路之鱼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心中思量着这家伙何时报的名,还没问出口,少年仿佛像是先一步察觉她的所想,侧身凑到她的耳畔处,低低说道:“师姐,要我赢吗?”
路之鱼看着他,脸上缓缓带起一个浅笑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纯良又无辜,像是故意问道:“你怎么就这么确信自己不会输?”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
尤其是在薛缠明知路之鱼猜到他的身份的情况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