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仅仅只是无关痛痒地毁掉一张床垫。
郁筠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动。
宋呈越跟了上来。郁筠偏头,小声问道:“宋家?”
“嗯,”宋呈越也不否认,“大概吧。”
两人对这个结论都心照不宣。而后宋呈越补了一句:“应该找不到证据。”
郁筠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猜测。
毕竟宋二伯当初能将那么一场凶杀案做得和自己毫无关系,想要办到这件事,应该也不难。
“他是在威胁你吗?”郁筠的声音冷了几分。
“是。”宋呈越依旧没有否认,“是他们的行事作风……当年我初中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做的。”
郁筠不由得讶异:“你初中?”
“嗯,初二的时候,”宋呈越竟然还短促地笑了一声,“当时我不是寄人篱下吗,所以,就想着离开宋于是我装成是大学生来接家教,偷偷做了一段时间,也赚了不少钱。”
郁筠默默地听着。宋呈越继续说下去:“我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很便宜。当然,环境也很差。我就和二伯说,我想搬出去住,我二伯当时很爽快地同意了。”
“结果——”宋呈越眯了眯眼睛。
“结果我刚刚将那个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欢天喜地地准备拎着行李搬进去的时候,屋里遭了贼。”
“和今天一样?”郁筠问。
“嗯,”宋呈越耸了下肩,“和今天一样。”
无需过多赘述。
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而且,因为弄坏了一些房东的东西,房东找我要赔偿。”他补充道,神情莫名,“我当然也没有办法,只好问他要多少赔偿金——结果他报出了一个数。”
“四千块,正好是我所有的积蓄。”
郁筠的双眸霍然一冷。
这多么杀人诛心啊。
精准地找到宋呈越租住的地方,又精准地让房东报出了这个赔偿的数目。
宋恒陈什么也没说,但却清晰且恶毒地传达出了一个意思——
你做的一切,包括你住的地方,也包括你的存款,都在我的掌控之内。
为了逃跑而做出的努力,都是徒劳。
郁筠看着宋呈越,只见他垂下了眼,看起来颇为可怜单薄。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地看着宋呈越。
“相框,就是那时候被打碎的。”宋呈越倒是自我调整得很快,指了指桌上那残破的相框,说,“这次倒是又遭了顿罪。”
郁筠顺着宋呈越手指的方向一看,这相框也是传承了房间的叙利亚战损风格,连相框里的玻璃渣都撒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