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还是一触即离的试探,而后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向上抬,带着雪松般的凛冽气息,却意外显得灼热。
少女的眼睛睁大了些,鼻尖贴在殷晚辞没有一丝瑕疵的侧脸。
仍旧是稍稍发冷的触感,嘴唇却比皮肤还要更加柔软。
她的脑袋被动地仰起,感觉到类似失重的眩晕,连身体也有些僵硬。
殷晚辞那双疏淡的眼中染上了些别的情绪。
似乎是察觉到了小徒弟的不安,他的另一只手由搂住她的腰,改为遮住她的眼睛。
黑暗里的感官仿佛再次被放大了数十倍,唯一的支撑点消失后,她向后倒去,又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衣袍。
……
距离变得稍远了些。
深埋在心中的回忆倾泻而出。
殷晚辞依稀记得:那天晚上,她好像是非常主动地,勾住他的脖颈。
因为对象是自己,所以便不一样吗?
他薄唇轻轻扬起,在接吻的同时极浅地笑出声,从喉咙里发出微微的气音,像被大雪摩忖着的砂砾。
而后力道重了些,仿佛这样,便能让她清清楚楚地记住自己。
她尝到凛冽的风雪气息——除此之外,仙君方才不知为何受了伤,唇角的血尚未完全拭去,还残留着淡淡的铁锈味。
镜湖旁水汽升腾,少女的指尖按在殷晚辞纯白色衣袍上,略微有些战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楚玉意识还未回笼,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刚刚是不是……
“看来你们的确是夫妻。”
非常神奇,三人中率先恢复清醒的,居然是尸鬼君。
白樊眼神逐渐清明。
看来他并未被初次见面之人的花言巧语所蒙蔽——能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一定是妹妹的夫婿。
她果真没有骗自己!白樊如是想着,不禁融入了“兄长”这个角色。
“你叫什么名字?”
他愧疚地叹息:“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记得,我……唉。”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白樊完全不在意楚玉没有理会自己,仍是关切地开口:“我和咱姐都尚未成家,没想到倒是你先嫁人了。”说到这里,他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小妹身旁的仙君:“你们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久了?平日里对你好不好?”
楚玉:……
救命。
从前都是她让别人哑口无言,现在倒体会到了完全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
如果早知道
这些问题会这么难回答,重新再来一次的话,她一定老老实实和对方打一架,绝不试图走捷径。
等等。
仿佛凌乱的毛球中找到一条线头。
楚玉恍然大悟。
对哦,好像刚刚发生的种种,都是因为权宜之计。
是在逢场作戏。
是临时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