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碧灵眉头一皱,道:“马道长一身武艺,怎会被个小女子给制住了?您一定是在与我开玩笑。”
马道长脸上好一阵红一阵白,随即哭诉道:“贫道一身武艺不错,可这死丫头力气真是大呀!贫道……贫道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董碧灵闻言,十分诧异,仔细的看了几人一眼,才愣道:“我见过你们。”
“嗯?”狄姜疑惑地看着她。
董碧灵这才又素手一指,指着狄姜和问药道:“我见过你们,两年多以前,在云梦泽的客栈里,我们曾有过两面之缘。”
狄姜如此一说,才恍然大悟。
为什么看董叶贞会那般眼熟。
等等……这岂不是说明,董叶贞确实没有死?!那会……并不是自己眼花。
“问药,下来!”狄姜低声一喝,问药便听话的从道士身上跳了下来。
马道长唉声叹气,这会子就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狄姜回望董碧灵,便觉时间如白驹过隙。彼时初见,董碧灵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这不过两年多的时间,她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她的面上不再稚嫩,而是充满了疲惫,这或许是因为董叶贞的死的缘故,但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却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姐的气质,而是一种带着威严和压迫的气势,现在的她甚至已经有了几分当家主母的意味。
“姑娘貌美,婢子也同样容颜惊人,碧灵见之不忘,从前时常与哥哥姐姐谈论起你们,”董碧灵浅浅一笑,看了钟旭和长生几眼,才道:“怎么不见那位华服公子?”
狄姜这才想起,她嘴里的那位华服公子,应当就是武瑞安。
问药哼了一声,道:“你哪是想起们呀,明明是想念那位公子罢?”
“问药,不得无礼。”狄姜睨了她一眼,她才又是不满的嘟着嘴,转过头去懒得看她。
董碧灵却也不生气,点头道:“翩翩公子世无双,惹人相思也是正常,不过今日我只是随口一问,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她说完,好奇的打量了问药好几眼,又道:“我记得两年前姑娘似乎就是这个模样,怎么如今两年过去,你的容貌……似乎全无变化?”说着,她伸出手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下,潜台词就是:“我都长了你快两个头了,你发育的还真是有些慢呀……”
“你!”问药鼓着腮帮子,不想跟她吵架,若不是狄姜在这里拦着,她现在就把董碧灵的嘴撕下来下酒吃!
“妹妹不要生气,我与你开个玩笑罢了,”董碧灵掩嘴一笑,道:“入门即是客,大家既然都来了我董家堡,便是一家人,你们与马道长有何仇怨都看在我的面上,暂且放一放罢。”
“我哪里跟他有仇怨?!跟他有仇怨的是你董家!”问药脱口而出,又惹来狄姜一记杀人的目光。
随后,狄姜笑着打圆场,道:“我这婢子嘴碎,平日里就喜欢胡言乱语,她的话请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姑娘客气了。”董碧灵点头,又对一旁唉声叹气的马道长道:“马道长,您说呢?”
“罢了罢了,我不跟小孩子计较!”马道长翻了个白眼,继续呜呼哀哉地揉着身上被问药打出来的淤痕。
董碧灵微微一笑,便又对道狄姜道:“不知几位来我董家堡,有何事讨教?”
“我与师兄路过贵宝地,见董家堡气派非凡,便想来参观参观,顺道求个住处,能歇息一二。”狄姜低眉敛目,显得十分恭敬。
董碧灵从前见过狄姜,知道她一行人定然都出生不俗,不会是有歹心之人,这会儿自然也不会反对几人留宿,便道:“今晚族中有宴会,你们若是不嫌弃,便一起喝上一杯,也算是送叶贞姐姐最后一程。”
“董大小姐……她怎么突然去世了?”狄姜装作不知,凝眉问道。
“这……”董碧灵到底觉得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见狄姜不清楚原委,索性便随口拈来一个原因,淡淡道:“长姐突发疾病,就这么去了。”
“是么,望小姐节哀。”狄姜点头,安慰道。
“多谢。”
二人寒暄了一番,这厢马道长也恢复了些许力气,他趁着狄姜与董碧灵聊天的功夫,将这四个外人从里到外的打量了一番。
只见钟旭五官端正,剑眉星目,显得十分英俊和精神,虽然始终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但也不失为天生傲骨,一看就是道家中人,带着几分出尘脱俗的仙气。
“这位道友,贫道马文山,师从江北飞星观,敢问你师承何人?平日在何处修道?”马文山端着架子,言谈之间多有骄傲,似乎对自己的门派十分有信心。
而钟旭闻言,却面无表情,三缄其口,淡淡回道:“闭门即是深山,修道随处净土,我在哪里都可以修道。”
钟旭说完,就连问药都忍不住给他拍手叫好:“钟道长一看就不是一个普通的道士!跟你这种江湖术士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你!”马文山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差没有上前来扇问药两巴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