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说不过她,只好老老实实烤起肉来。
“对了,你室友上次关心的那个程筠,我在医院看见他了,他这两天在住院。”
“他为什么住院?”
“你就不能先问我为什么去医院吗?”
“癌症晚期?”
“……”赵珩汗颜,“算了,告诉你吧,他是因为自残住的院,这事是个秘密,你不要乱传。”
“卧槽……自残?!”陈晴惊呆了。
苏弦锦过来时,程筠正离了庭院往外走。
她只来得及匆匆一瞥那道玄色背影,连狐裘也来不及穿,便提着裙子飞快跑着跟上去。
等程筠的马车走了,景林领人欲进院子打扫,骤然看见除程筠外另一行脚印,偏小,显然不是个孩子就是姑娘。
他呆了片刻,脸色唰一下白了。
……那狐妖又来了!
苏弦锦勉强唤住了程筠,才得以爬上他的马车,甚至在下台阶时还不慎跌了一跤,手都擦破了。
程筠从矮桌的抽屉里取了干净棉布与金疮药给她。
“会自己上药吗?”
他的声音喑哑,眉宇间也满是疲倦。
“会。”苏弦锦忙点头。
她一边上药一边观察着程筠的表情,试图分析出此刻剧情的进展。一心二用,以致分心按到了伤口,不由“嘶”了一声。
程筠看了她一眼,轻轻拉过她的手,替她小心上药。
“想问什么可以问。”
苏弦锦犹豫片刻,小声:“杨望璟被废黜太子身份了吗?”
程筠垂着眸,长而密的睫翼掩盖了眸中的情绪:“今日上午的事。”
苏弦锦从他平静的语气中并没有听出什么,但她脸色微变。
那岂不是今日太阳落山后,杨望璟就要死了?
不但杨望璟死了,今晚还有一人死了,那就是杨望璟的老师——太子太傅,松羲松阁老。
他是第二日清晨被人发现自缢书房之中。
这两人连续死亡的原因自然而然都被扣在了程筠头上。
时人言,罪大恶极,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这样一位活阎王,人人皆欲杀之。
只是太子的死极大的打击了朝廷支持太子的官员们的心气,从此以后,满朝上下几乎无人敢再发言,整个北朝官场彻底笼罩在了程筠的阴影之下,变得死气沉沉。
“到了。”
程筠道。
苏弦锦猛地掀开帘子看去,只见眼前是一座气派的官员府邸,那大门的牌匾上,赫然用金笔书写着“玉洁松贞”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松府,她瞳孔骤缩。
是……松羲。
“待在车上别下来。”
程筠的眼神无比冰冷,仿佛幽深的海面上漂浮着的一座冰山,只是苏弦锦似乎隐约见到了那冰山下涌动的岩浆。
“程筠。”苏弦锦动了动唇,却没唤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