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少师实在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只好拉着摩诃离去。
见他走了,自己还被一个陌生男子压着,宁浥尘用力推了一把那个厚实的胸膛。
“啊,你过河拆桥啊!”那男子佯装很痛的样子,捂着胸口,夸张地拧起眉头。
宁浥尘定睛一看,他穿的赫然是中原的服饰,头顶竖着一个高高的金冠,以一根简单大方的金簪别着,身着黑色长衫,罩着玄色薄纱外衣,腰间别着一根绛紫色的腰带,唇红齿白,星眉剑目,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却有一瞬让宁浥尘感到万分熟悉,而后再也捕捉不到那种感觉。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救我?”
“因为,我最看不得美女香消玉殒。”那人扇子一展,将前额偏向左边的碎发一甩:“而且我最喜爱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
宁浥尘忽觉一阵恶寒,抿了抿嘴唇:“呃,那敢问阁下名讳?”
“那你可以叫我一声恩公。”
宁浥尘抱拳道:“恩公好身手,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眼下必须告辞了。救命之恩他日定当相报,只是不告知真实名讳,怕是报恩也无门。”
“唔,这样啊”,男子收了折扇,轻轻敲了敲额头:“那你叫我方鸿昼吧。”
“方大侠,我今日确实还有要事,恕不奉陪,还望海涵。”宁浥尘着,转身就要走。
方鸿昼拉住了她的手腕,挽留道:“哎,别急着走啊,你有什么事,可以先给恩公我听,不定我有办法呢?”
宁浥尘心中盘算着,此人实力颇为强横,深不可测,远在自己之上,不定真的可以帮上忙。只是他来路不明,出现地未免有些突兀。不知他有什么目的,安的什么心。
她一挥手腕,挣脱了他:“实话,仅凭眼下的救命之恩,我无法信你。”
方鸿昼仍然保持着微笑,折扇在另一只手掌间敲着:“信任这种事,启是空口就行的?再,我的目的是图你美色,你的目的像是要救那个脏老头,只要能达成,不就行了?”
宁浥尘顶着这张幻化过的普通面孔,问道:“你如何看出我有美色?”
“你这第一张脸,是变得有点普通,寻常人见了一定转头就忘。不过幻象下的容颜嘛……”方鸿昼就此打住,朗声大笑,先行走在宁浥尘前面去了。
宁浥尘心头一沉,在原地愣了一瞬,此人能够轻易找到她的位置,又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洞察她的一切法术。若是他想做些什么,自己定然没有抗拒之力。按他的实力来看,杀死自己就像杀鸡那么简单。方才接近的时候,她甚至无法察觉,他是六道中哪一道的人。
只要他不是其他魔道少师,那么暂时对她来就不会造成危险。她必须得想个法子,探一探他是否是魔道中人。
带着摩诃的那位魔道少师机会隐匿行踪,宁浥尘实力不如他,寻找他的踪迹也并不容易。倒是方鸿昼,随手拿扇一指,宁浥尘去他指的方向,果然能发现一些雪泥鸿爪。因此,宁浥尘倒没再多要与他分道扬镳的话。
是夜,方鸿昼他累了,想休息一晚。
因着还要靠他指路,宁浥尘便由着他性子来,二人在一间破旧的神庙里歇下脚。这里一半屋顶塌陷,清冷的月辉渗下,里面不至于太过黑暗。
宁浥尘道:“你且等等,我去去就回。”
方鸿昼淡淡用鼻音回了个嗯,便变出一张软塌,颇是享受地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