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口坐着的老妇这次听见了。
“啥?”她喊道,瞪着眼用力的看过来,“不买地?那你们来做什么?”
婢女回头看她,抿嘴一笑。
“我们,是来帮忙的。”她大声说道。
韩元朝回转客栈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后,两个同伴都坐立不安的等着,见他进门都松口气。
“你要是真被人拍花子拐带了,我们可怎么给你家父母交代。”他们打趣说道。
韩元朝哈哈大笑,一面坐下来,饮了杯热茶,暖了暖身子。
“既不是花子,也没有半路劫持。”他笑道,转动茶杯,“也看了那妇人和男人,那小婢给了一袋钱,还请了大夫诊治,那男人病的倒是不重,就是心情郁郁,不过经过这番开解,想必没什么大碍。”
同伴们点头松口气。
“只是。”韩元朝话锋一转,看着二人微微一笑,“这神仙居似乎与中书门下秘阁铨事刘璋刘玉琢有干系。”
两个同伴顿时瞪大眼,倒吸一口凉气,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句话便知这意味这什么了。
“元朝!”他们不由坐直身子,面色瞬时凝重,“此事,果然不妙!”
韩元朝转着茶杯,神情还好。
“元朝,这到底是哪个人要拿你做枪使?”一个同伴问道。
“不管哪个人,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管他们谁来,再说什么,元朝,你路见不平已经拔刀相助,仅此而已,余下便是闭门苦读,只待备考,他事皆与你无关。”另一个则说道。
“这京城之中,朝堂之上,水深不是我等能探的。”先一个也说道,带着几分隐忧,“原以为是一场趣闻妙谈,没想到竟然…。果然风花雪夜只在书中有啊。”
话说到此,窗户哐当一声响,吓得二人差点跳起来,却见是起风了。
韩元朝反而哈哈笑了,一扫方才的凝重,神情变得愉悦,起身去关窗。
“也别想那么多,或许就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简单事。”他说道,“要不然,她怎么会提醒我说这神仙居与刘校理有关?”
“这世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同伴们摇头。
韩元朝重重的咳一声,同伴看过来,见他伸手指着自己。
“我助那妇人只是见不平而已,就算当时知道刘校理之事,也必然会出面说话,这岂不是简单的事?”他含笑说道。
一句话又逗得二人笑起来。
“元朝,如你一般的人又有几个。”同伴们笑着又摇头。
“或许,这个婢女的主人便是其中一个。”韩元朝笑道。
同伴摇头苦笑。
“总之,元朝,此事到此为止,再有人寻来,千万推脱。”他们整容说道。
韩元朝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窗外,北风卷起,另有两个顽皮的小伙计将爆竹丢在雪里,炸起一片雪雾气,他不由笑了,伸手关上窗,隔绝了远远近近接连响起的爆竹声。
秀王府,丧仪已经撤下,但因为守孝礼制,并没有挂红添彩,因此年的气氛并不似其他人家这般浓厚。
晋安郡王对秀王妃施礼。
“太好了,陛下和太后都催你回去呢。”秀王妃说道,带着几分欣慰,“过了年你就回去吧。”
晋王郡王带着几分不舍。
“母亲,我还是多陪陪父王吧。”他说道,“至少过了半年…。”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秀王妃打断他,眉头微蹙,“半年,再加上路程,你离京都要一年了,一年,太后和陛下都要跟你生疏了。”
晋安郡王低下头。
“你如今大了,别意气用事,你被封了郡王,却还没有封地。”秀王妃说道,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可不能失了君心。”
晋安郡王施礼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