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y)S+Md叶姝桐的话几乎让冼司然醍醐灌顶,以前总以为姜啸恒是不相信自己,所以她总是抱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不想和姜啸恒沟通。原来是她的不配合,反倒加剧了自己和姜啸恒的矛盾。不论是出于想买个消停的想法,还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冼司然都不想再和姜啸恒吵下去。这样只会让争吵没完没了而已。冼司然打算找个时间,和姜啸恒好好谈谈。室内一片寂静,叶姝桐看着冼司然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总吵架吗?”
冼司然摇头道:“算是吧,我刚嫁给姜啸恒那会儿,必定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现在还算是消停些。”
她眼眸微垂着,或许是因为生病,她的眼中失去原有的光,像是被上了枷锁的鸟儿,本该自由自在,却不得不被主人关在笼子里豢养。其实叶姝桐对姜啸恒的初始印象还是蛮不错的,可现在看到冼司然无精打采的模样,她下意识从心里生出几分怒意。握住冼司然的手,叶姝桐说道:“要是哪天姜啸恒不要你,或者你摆脱他了,咱姐俩儿一块过下半辈子,别这么委屈着自己。”
破涕为笑,冼司然说道:“这要是被姜啸恒听见又是个事情,这沪城可是他的地盘,你不怕他找你麻烦吗?”
“我要怕他找我麻烦,我今天就不跟你说这话了。”
“不愧是我桐姐,就是够义气。”
冼司然笑出声。叶姝桐勾起唇角,故意开玩笑道:“所以姜太太要不要跟我私奔?”
“唔,这个可以考虑。”
两个人插科打诨片刻,叶姝桐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便起身告辞。冼司然因为病着,没有送她。叶姝桐下楼的时候,刚好碰到姜啸恒从外面回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姜啸恒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问道:“这么快就走,不再多陪司然待会儿?”
叶姝桐回道:“不了,我改天再来吧,酒馆那边还有事情。”
姜啸恒也不客气,嗯了一声就抱着玫瑰花往楼上走。叶姝桐原本想要离开的心思顿时转变,行为快于大脑先一步反应,她冲着姜啸恒的背影道:“少帅,能耽误您一些时间吗?”
姜啸恒脚步微顿,客气道:“若是酒馆那边出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找我的副官,他会帮你解决。”
叶姝桐摇头道:“少帅,您恐怕是会错意了,我只是想和您聊一聊司然。”
聊司然?姜啸恒直视着她,“你想聊什么?”
不得不说,这男人的压迫感十足,叶姝桐竟然在一瞬间打起了退堂鼓,只是一想到方才冼司然那苍白的面色,她还是鼓起勇气,深呼一口气道:“我只是想说,感情不是用来勉强的。我跟司然认识一年多,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既然少帅您当初用强硬的手段把司然带回家,那就请您好好善待她。”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姜啸恒肯定会把对方损得连妈都找不着,可这是冼司然的朋友,他无奈道:“你不知道那丫头有多倔,我们结婚不久,她就敢拿刀枪对着我,现在更是脾气大得很,我拿她没办法,我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讨她开心,她似乎只想逃开。”
叶姝桐知道姜啸恒说的都是心里话,既然他对冼司然是真心的,还肯听她讲话,这就是有聊的余地,看来姜啸恒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不讲道理。她道:“我刚才和司然聊过,我作为她的朋友,其实能感觉得出来,她心里是有您的,大概是因为您之前的行径过于霸道,让司然无法接受,所以她只是不想表露而已。司然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
叶姝桐的话对于姜啸恒来说是意外之喜,他面色淡淡,眸光却很亮,“你真觉得那丫头心里面有我?”
叶姝桐笃定地点头,“我不跟少帅您扯谎,有什么话我都是放在明面上来说。不过虽然这话不假,我也希望您记住一点,若是您哪天把司然伤透了,到时候我绝对会尽我所有的努力带她远离您。”
她面上一派坚定,实则心怦怦直跳,她肉眼可见能看到姜啸恒脸色黑沉片刻。或许是念在她和冼司然的交情,姜啸恒忍着没发火,只是淡淡道:“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
“希望少帅您说到做到。”
叶姝桐说完便离开。那转身的背影那叫一个潇洒利索,其实她只是怕把姜啸恒惹毛,趁着姜啸恒还没来得及发火,走为上策。姜啸恒望着叶姝桐离开,突然唇角勾出一抹笑。他捧着玫瑰花继续上楼。卧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花香四溢,冼司然扭头往门口看,便看到姜啸恒满脸笑意地捧着玫瑰花进来。他心情似乎不错,漆黑的瞳仁下都是浅浅的温热。冼司然下意识将头别回来,别扭得不想开口主动讲话。姜啸恒不以为意,兀自将玫瑰花放到床头柜上,说道:“我给你买的花,喜不喜欢?”
冼司然很喜欢花,尤其是玫瑰,她嗯了一声。“还难受吗?”
姜啸恒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怎么烫了。他微微松了口气。冼司然说:“已经好很多了。”
“还生我的气吗?”
姜啸恒问道。冼司然转头直视着他,说道:“当然,我的气从来都没消下去过,因为你就是个混蛋。”
无缘无故又被骂的姜啸恒有些懵,他失笑道:“还知道骂我,看来恢复得不错。”
别开视线,冼司然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姜啸恒顺手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又曲着腿趴在她的床边。他的头发很硬,像是尖尖的刺,扎得冼司然胳膊又疼又痒。某一刻,冼司然开口道:“姜啸恒?”
姜啸恒嗯了一声,抓着她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随后手不老实地从被子底下钻进去。本来想和姜啸恒说正事的冼司然,忍不住用力掐了一下他的后脖颈。姜啸恒皮糙肉厚,不痛不痒,但倒是老实了许多,将手搭在冼司然宽松的衣摆下方,不敢再伸进去。寂静片刻,他便听到冼司然突然开口道:“我不会喜欢华西亭,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