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p姜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也未曾留过洋,但思想比很多年轻人都要时髦。冼司然的身份虽然是歌女,但姜老爷子从来没觉得冼司然配不上姜啸恒,只要自己孙子喜欢,他都没有什么意见。这与姜老爷子的个人经历也有关系,虽然早年姜家在朝为官,显赫一时,后来因为国家动荡,姜家开始没落,等他参军之后才开始把家业打下来。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痞,还没有结婚,只是惊鸿一瞥,他几乎是对姜啸恒的祖母一见钟情。为了追上这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他总是偷偷地去爬墙头,给姜啸恒的祖母唱情歌。只能说年少轻狂,那个时候姜啸恒的祖母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好在她家思想开明,没有嫌弃他这个穷小子,后来姜老爷子很顺利跟自己喜欢的姑娘成了亲,二人婚后琴瑟和鸣,日子过得蒸蒸日上。作为过来人的姜老爷子,自然是知道和自己喜欢的女子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他唯一做过的错事,就是当初逼迫姜啸恒的母亲夏氏和姜门霆结婚,这场不幸福的婚姻直接影响到姜啸恒。有了这个教训,他更加明白两情相悦的珍贵,所以对姜啸恒和冼司然尽量不多干涉。当然,他和寻常的老人家也一样,想在有生之年抱上曾孙,这辈子也就算是圆满了。这场生日宴办得并不热闹,但是很有排场,姜老爷子和姜啸恒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感觉身子有些乏了,便被搀扶着回了后院歇息。说是闲聊,其实姜老爷子聊的全是孩子,比如明年就想抱上曾孙;再者,因为姜家好几代人都是孙子,姜老爷子想要一个曾孙女。冼司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还好有姜啸恒在旁边哄着老人家,她才不至于陷入一片尴尬之中。姜老爷子走后,姜啸恒手臂横了过来,圈住冼司然的腰,低头道:“最近我们努力,争取给祖父兑现。”
冼司然抬眸瞪他,说道:“我不想给你生孩子。”
“你又皮子痒了。”
姜啸恒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腰。二人旁若无人地亲昵,金朝仪在旁边看着十分扎眼,涂着精致丹蔻的指甲都陷在肉里。在一旁观望的朱佩慈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整个寿辰宴会,姜老爷子在场的时间很少,与其说是给姜老爷子庆生,不如说是姜门霆为了笼络人心而专门设立的宴会。冼司然和金朝仪作为本场宴会最出挑的两个女人,有很多男士壮着胆子来请他们跳舞。姜啸恒面色淡淡,只一眼就把那些色胆包天的男人们给吓跑了,再也没人敢请冼司然跳舞。而金朝仪则是完全对这些男人不感兴趣,她只想跟姜啸恒跳舞。她一直注意着姜啸恒那边的动静,她看到姜啸恒亲手将那桌子戴到冼司然手上,还说:“这可是祖父最看重的东西,是我祖母戴过的,你可要好好戴着。”
冼司然直接将镯子摘下来,放到盒子里面,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要放到盒子里面存着,我戴着烫手。”
姜啸恒失笑道:“就是专门传给姜家媳妇的,只有你能戴。”
冼司然不理会。金朝仪真是厌恶冼司然那种装模作样,也不知道做给谁看,偏偏姜啸恒跟受虐似的,就喜欢她这种爱答不理的模样。暗自咬牙切齿,金朝仪猛然感觉到身边有人走过来,她唇角下撇着,望向来人。朱佩慈道:“金小姐,你好。”
“夫人,您好。”
金朝仪扬起一抹假笑。说实话,她实在无心搭理朱佩慈,她现在只想撕烂冼司然那张脸,只是朱佩慈好歹是督军夫人,她不好太过冷淡。朱佩慈问道:“金小姐之前和恒儿认识?”
金朝仪道:“是啊,有过一面之缘。”
“那还真是有缘。若是没有冼司然,只依着你父亲和督军的关系,恐怕会给你们说上一门亲事呢。”
朱佩慈显得很真诚。金朝仪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一眼就能看出朱佩慈是过来挑拔的,看来这个所谓的督军夫人,也看不上冼司然,就更加说明冼司然根本配不上姜啸恒,只有她金朝仪才是姜啸恒的良配。面上不动声色,金朝仪道:“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还是要长辈做主才是。”
三言两语将朱佩慈打发走,金朝仪眼尖地看到冼司然没在姜啸恒的身边,她立刻走到姜啸恒面前,扬起下巴说道:“姜先生,赏脸跳支舞?”
一般跳舞都是男士去邀请女士,少有女士邀请男士,若是这样的情况,绅士们都会答应和女士跳一段舞。可惜姜啸恒不是风度翩翩的绅士,他是个缺德的兵痞。面对金朝仪的邀请,姜啸恒转身就走,金朝仪不甘心地追上去,问道:“冼司然到底哪一点好,她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又有什么。我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和你门当户对,你到底对我有哪一点不满意?”
姜啸恒脚步顿住,蹙着眉头看向金朝仪。他的眼神很冷漠,像是在打量一个冷冰冰的物件一样,毫无情感。金朝仪咬着唇,眸中闪着楚楚动人的泪光,这娇媚的模样,少有男人不动心。姜啸恒却无动于衷,他眼眸未抬,说道:“平时你若是问这种蠢问题,我肯定没空回答你。不过现在我正无聊,可以回答你。”
语气顿了顿,他扯动着唇角,带着一丝刻薄,“第一点,别拿你自己跟司然比,因为你比不上她,说白了,你连提鞋都不配;第二点,我根本和你不熟,你这般死缠烂打,真的是恶心透了,缺男人直接去堂子,那里有一堆愿意伺候你的;第三点,把你眼里的猫尿收起来,你到底在哭什么,今天是我祖父的生辰,你是来道喜还是来奔丧的?”
话语凉薄中带着几分针锋相对,金朝仪本希望能得到姜啸恒的关注,此刻却被姜啸恒怼得一愣一愣的。他的话在耳边嗡嗡作响,而她刚才是装哭,现在真的是委屈到想哭。她只是喜欢姜啸恒而已,她有什么错?